股擔心的表情,只聽她急忙道:“你放心,你說的這個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只要你贖了我出去,我是一定會改的,倒時便是你娶個三妻五妾的,只要你娶的起,便也任由你娶去,只要你待我好就是了,我再也不說這些話煩你的!” 陳羽笑道:“如此最好!若是這樣,我豈有個不盡力早日贖你出去的理兒!” 那杏兒聞言將身子伏進陳羽懷裡道:“嗯,那我便等著你了!只是,剛才我見你說的鄭重,不知是什麼天大的機會,你倒是說給我寬寬心。”
第一章一 春情(上)
“死人!淨拉拉扯扯做些什麼,哎呦,要死啦你!” 鳳儀樓的小丫鬟杏兒一邊嬌笑著閃避開陳羽貪婪的嘴唇,一邊抬起袖子拭去左腮上的吻痕,見陳羽不肯干休,便急急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我的好人兒,你家少爺可正在裡面呢,別鬧出動靜來叫他們聽見!” 陳羽一聽這話,雖有些意猶未盡卻也只好停下了手腳,這陳家的規矩大得嚇死人,陳羽自六歲時賣身入府,便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說一句話,饒是這樣,也捱過數不清的板子。十幾年下來,他倒成了一個合格的伴讀。 只是,他雖看上去恭順得很,顯得比任何人更會討好主子,卻又總是變著法兒的引著陳府二少爺學那些個紈絝子弟的行當,這心思當真是奇妙的緊。 這些事兒暫且按住不說,且說目今陳羽看著杏兒那如花的笑臉,只覺得心裡癢的難受,當下心裡一動,便說道:“好杏兒,咱們去看戲如何?” 那杏兒聞言捏了捏手絹,“看戲?看的什麼戲?那劉寶兒的《牡丹亭》倒是我們小姐喜歡的,說是詞兒又好,音韻上又有些風流的,我原也是極喜歡的,可是眼前價你我走的開麼?便是走得開,我一個丫鬟你一個小廝,不管自己的小姐少爺,卻自己個兒跑去聽戲,問出來看不要了你的命!” 那陳羽聞言笑著說:“這你可是猜錯了,我哪裡說過要去聽那個戲來,我是說……” 說著他伸手指指裡間,那是鳳儀樓頭牌鬱巧巧大小姐的香閨,那可是個按品軼出入的地方,不是有錢就能進得去的,能進到這件房子裡的,都是世家勳貴。就在那裡,二少爺才剛剛進去不到一盞茶時間。 “裡面被翻紅浪,可不就是一場好戲麼?”陳羽指著裡間伏在杏兒耳畔小聲說道。 杏兒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陳羽的意思,卻又不由羞得滿面紅暈,一邊作勢欲打,一邊嘴裡嗔道:“哪裡來的這些個花花腸子,你家少爺知道了,看不打死你!” 陳羽一把掐住杏兒剛剛舉起的手臂,伸出手指在嘴間一放,輕輕“噓”了一聲才小聲道:“莫要擾了少爺和鬱姑娘的花花興致,走,你且跟我來!” 這杏兒小臉通紅地反手掐了陳羽一把,卻抵死不肯挪動一步。聽牆根兒這事兒她是聽說過的,鳳儀樓就有幾個動了春心的小丫頭子偷偷辦過,鸚哥還好不好的跟她說起過自己聽自己家姑娘牆根兒的事兒。 當時杏兒還調笑她乾脆進去搏個紅兒得了,須少不得些銀子給的,說不好那少爺一高興,就包了她呢,甚或一頂小轎抬回家去,做個現成的姨奶奶,那也是掌不住的事兒。 當時那鸚哥便說,伊還在鄉下等著哩,說是最遲明年就來贖了身,到時可是要回去安安生生過日子的,怎能不給他留個乾淨身子! 然後雖然又說了些誰誰誰真的就被哪位公子老爺的看中了,可不就幾錠銀子往懷裡一拍,就入了房之類的話,但是杏兒卻只是在意的想著那贖身的事兒。 要說自己卻是個真真可憐的人兒,不記事的時候就被賣了出來,這些年迎來送往裡過活,可是連個情哥哥都沒有,眼瞧著豆蔻之春都過了,卻有誰肯為自己攢銀子贖身呢? 要說也便只有眼前這個沒良心的罷了,只是,他也不過一個外生子的小廝,連身子都賣給了陳家,卻拿什麼來贖自己?便是贖的起,他可願意麼? 想到這些,杏兒便不由得又看看眼前猴急地要扯著自己去做那齷齪事兒的陳羽,心裡哀嘆一聲,冤家呀,你若是真心個疼我,便快快攢些銀錢把我贖出去吧,到了外面,有什麼事依不得你,便是那再羞人的事兒,也只好聽你的便是。若是再晚些,只怕嬤嬤就要給我找個人了,到時開了臉,你便想要也不容易了。 想到這些時,杏兒沒來由的心裡一軟,罷了,便聽他的就是了,興許順著他些,他心裡便能時時想著我,說不定便要將我贖了去呢。 當下陳羽嬉笑著扯著杏兒的小手,兩人躡著腳步走到門前。 剛才在一邊待著說話時,倒不覺得有聲音,此時走近了裡間,便頓時聽見了裡面的淫聲浪語,杏兒的臉便越發的紅了。 這裡間和外面是有一扇小門的,杏菱的門扇上糊的恰是一副仕女圖,放眼金陵,也只有她鬱巧巧敢這般作賤卞大家的畫兒,據說是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