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說了些什麼,最終如陳太后所言,說動了東方溯,為秋水求來了生機,在查到確鑿證據之前,被允許放歸齊王府。
聽到這個訊息,最為惱怒的莫過於沈惜君,更不敢相信東方溯竟然會如此輕率放過秋水,畢竟秋水的嫌疑是最大的。
她去了承德殿,但並沒有改變結果,沒人知道東方溯到底是什麼心思,或許……就像陳太后說的那樣,受了先入為主的影響。
宋仵作在勘察予瑾出事的河邊時,意外發現一隻山豬的屍體,離著予瑾溺水處只有一里來路,這隻山豬是因為喝了過多千日醉,從而活生生醉死的。
千日醉是一種極其烈性的酒,少少一杯,就能夠讓人醉上數日方醒,要是喝多了,甚至會活生生醉死,山豬就是如此。
因為烈性太重,所以一般沒人喝這種酒,到後面,差不多淪為旁門左道用來訛詐騙錢的工具。
宋仵作將從兩者身上取到的液體做了比較,確定予瑾臨死前喝下去的不是普通酒,而是千日醉。
予瑾久病纏身,幾乎滴酒不沾,更不可能主動去飲千日醉這種烈酒,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人強行灌下去的。
至於那隻山豬,在它胃裡發現了一些食物,很可能是裝有千日醉的瓶子掉到食物,山豬本就貪食,再受到酒香誘惑,自是沒能忍住,全給吃了,結果把自己的命也給吃沒了。
有了這條線索,宋仵作又重新驗了一次屍,果然又讓他發現了問題,予瑾背部在用特殊手段處理過後,呈現出幾道勒痕,應該是生前曾遭過一些東西,要不是重新檢驗,又格外留心,根本發現不了。
據得到的線索推算,應該是有人綁住予瑾,強行灌下千日醉,然後推落河中,裝成失足溺水的假像。
至此,可以確定,予瑾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被人害死的。
但這一切,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其他人對此一無所知,只以為予瑾是意外身亡,連連嘆息。
這日清晨,秋水像往常一樣打了水進來侍候予恆洗漱,沒想到予恆不僅早已經起身,連衣裳都換好了,是一襲玄色平紗袍子,腰間束著白玉蟒蛇扣。
“殿下怎麼這麼早起來了?”秋水擱下銅盆,接過予恆手裡的木梳,仔細替他梳著頭髮。
予恆感受著梳齒劃過頭皮時帶來的酥癢,輕聲道:“今日是予瑾下葬的日子,我去送他最後一程。”
秋水動作有微微的停滯,“三殿下的死因查清楚了嗎?”
“嗯,是喝多了酒意外失足而亡。”
“那……”秋水小心翼翼地道:“皇后娘娘還好嗎?”
予恆望著銅鏡中的她,“你怕母后還懷疑與你有關?”
秋水輕輕點了點頭,予恆安慰道:“只要父皇相信你是無辜的就夠了,母后……她已經魔怔了,不說也罷。”
他的話並不能令秋水安心,惴惴道:“會不會有一天,宮裡的人又突然把奴婢帶走?”
予恆拉過她的手,溫言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會的。”
秋水迎著他的目光,柔聲道:“奴婢不怕死,只怕看不到殿下。”
這句話令予恆甚是動容,握緊她的手,聲音越發溫和,“別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秋水臉龐微微一紅,從他掌中抽出了手,取過一個白玉發冠仔細束住他的頭髮,“殿下快去用膳吧,一早空腹可不好。”
予恆點點頭,在準備出門前,他想起一事,道:“最近沒事不要出門。”
秋水眨一眨眼,疑惑地道:“怎麼了?”
“昨日聽予懷說抓到了幾名行跡可疑的人,懷疑是別國奸細,正準備讓府尹挨家挨戶的去搜。”
秋水驚訝地道:“竟有這樣的事,可知是哪一國派來的?”
“暫時不清楚,不過也能大概猜到,不是西楚就是齊國。”說到這裡,予恆冷哼一聲,“賊心不死!”
秋水點點頭,“奴婢知道了,殿下放心去吧。”
在送予恆出門後,秋水回到自己屋中,緊緊關著房門,等到再出來時,已是成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哪裡還有半分之前青春嫵媚的樣子。
秋水——懂易容術!
裝扮成老婦人的秋水悄悄離開齊王府,穿過數條小巷子,又走了很長一段路,來到一間殘舊破敗的屋子前,門口結滿了蜘蛛網,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秋水熟門熟路地繞到後面,那裡有一扇小門,她閃身入內,過了一會兒,拿了一盞和房子一樣殘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