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茫然搖頭,“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沈惜君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冷冷道:“聽說過暴室嗎?”
秋水摸不準她的心思,怯怯道:“聽說過。”
“暴室裡有七十二種刑罰,每一種都可以讓人不求生只求死,進了暴室的人,就算饒幸不死,也得脫層皮。”
秋水似乎被嚇壞了,眼淚不斷往下流,“奴婢真是冤枉的,娘娘您相信奴婢。”
“本宮不是予恆,收起你這套把戲。”沈惜君厭惡道:“本宮先前只當你是一個貪圖富貴,會使些小心機的女子,現在看來,真是小覷了你。”她收緊了手指,逼問道:“說,是誰派你接近予恆,害死予瑾?”
“奴婢……沒有。”秋水艱難的說著,下頜傳來陣陣痛楚,像要被捏碎一般。
“不見棺材不掉淚!”沈惜君恨恨收回手,厭聲道:“把她送去暴室,告訴管事,只要留著一口氣,隨他怎麼用刑。”
“母后且慢。予懷在她耳邊小聲道:“如果她真是受過訓練的死士,就算刑罰再狠,也不會招供,反而會讓大哥有意見,不如先將她關起了,等查清予瑾死因後,再行審問;另外……”他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道:“兒臣有辦法查出她幕後之人。”
沈惜君眸光一跳,盯了他道:“果真?”
“兒臣不敢欺騙母后。”見予懷說得肯定,沈惜君緩緩點頭,“好,就依你的話做,先把她關起來。”
望著被帶下去的秋水,沈惜君咬牙道:“她先是把予恆迷得暈頭轉向,現在又來害予瑾,本宮真是恨不得啖她的肉,喝她的血。”
第一卷 第八百七十七章 奪人
予懷寬慰道:“母后放心,若真是她害了予瑾,兒臣第一個不放過她!”
夜間烏雲重重,遮蔽了明月和星子,令夜色越發深沉,猶如烏墨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秋水被關進了長信殿的一間雜物房中,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打掃了,灰塵積了厚厚一地,稍一走動,便會揚起嗆人的灰塵。
秋水蜷縮在角落裡,這個姿勢,她已經維持很久了,沒有人給她送水和食物,不知是忘記了,還是存心不給。
“喵!”外面傳來貓叫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隱約響起幾聲響動,似乎是在驅貓,又似乎不像,沒過多久便又歸於平靜。
“吱呀。”門被推開,一個渾身裹在黑衣中的人閃身入內,露在黑巾外的一雙眸子冷冷盯著意外而惶恐的秋水。
“你……你是什麼人?”秋水緊張地問著。
黑衣人冷冷道:“他們已經盯上了你,你的身份是隱瞞不住了,繼續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跟我走吧。”
看到朝自己走來的黑衣人,秋水驚惶不已,身子往後又縮了縮,“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黑衣人似乎有些不悅,“這裡又沒外人,還裝什麼,快走,否則等他們發現就走不了了。”
“我不認識你,我不走!”秋水彷彿被嚇壞了,拼命搖頭。
“主子還等著你呢,快走!”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地來抓秋水,後者驚呼一聲,往旁邊躲去,令黑衣人落了空,他惱怒地道:“你瘋了是不是!”
秋水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下一刻,她往門外奔去,一邊奔一邊喊道:“來人,快來人,有刺客!”
黑衣人沒想到她會這麼做,一時愣在那裡,待回過神來後,立刻箭步衝上去緊緊捂住秋水的嘴,低吼道:“閉嘴!”
秋水驚恐地看著他,待嘴上的手掌鬆開一些後,急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認識你,求求你放過我!”
黑衣人眸中升起幾絲疑慮,難道……真的與她無關?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且有越來越近的趨勢,黑衣人目光一凜,急忙放開秋水,縱身掠出窗外。
幾乎是同一刻,黃九帶人衝進來,恰好看到一抹黑色翻窗沒入暗夜之中,面色難看地道:“快去追!”
在經過秋水身邊時,黃九腳步一頓,眸光沉沉地看著她,後者驚魂未定地道:“公公,那到底是什麼人?”
黃九收回目光,涼聲道:“咱家也不清楚,姑娘無事就好。”說罷,他拂袖離去。
正殿中,沈惜君和予懷靜靜坐著,手邊的茶早已經涼了,一絲熱氣也沒有。
一道黑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殿中,正是剛才潛入關押秋水房間的黑衣人,他伸手摘下面巾,竟然是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