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算到北周竟然還有這麼一招,真是可恨,希望能在援軍趕到之前,破開城牆。
“駕!駕駕!”常平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舉目望去,待得看清馬背上的人時,面色一變,策馬來到一直盯著城牆的蕭若傲身邊,“陛下,屠青來了。”
蕭若傲眉頭一蹙,疑惑地道:“他來做什麼?”
“他在這種時候過來,恐怕有問題。”常平話音剛落,屠青已是來到近前,一隻手握韁繩,另一隻手裡握著染血的鋼刀,
孫揚被拖了一路,整個後背磨得血肉模糊,早已是奄奄一息,他看到了常平,但已經沒有力氣開口求救了。
常平也看到了悲慘至極的孫揚,駭然道:“少將軍,孫副將怎麼變成這樣了?還有,你不在前方領兵,來這裡做什麼?”
屠青冷冷盯著他,常平從他目光中讀到了強烈的敵意與憤怒,這不是一個臣子該有的目光,難道……常平看了一眼孫揚,已是猜到了大概。
屠青目光一轉,落在蕭若傲身上,“陛下,臣有話要問。”
常平能夠猜到的事情,蕭若傲自然也能猜到,他不動聲色地道:“問吧。”
“我父親,可是陛下派孫揚所殺?”屠青話音未落,常平已是喝斥道:“休得胡言,屠將軍是死於北周之手,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雙眼看到的,不見得就是真相,否則我也不至於被你們騙到今日。”說著,屠青用力一拉綁著孫揚的繩子,令後者在空中轉了半圈,然後重重摔在常平面前,滿面諷刺地道:“孫揚已經全部都招了,由不得
你們不認。”
常平待要言語,被蕭若傲抬手製止,他盯著滿面憤恨的屠青,沉聲道:“你想怎樣?”
屠青咬著森白的牙齒,一字一字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蕭若傲面色平靜地聽著,隨即道:“這麼說來,你是想殺朕了?”
屠青寒聲道:“你與常平都是該死之人,當誅!”
蕭若傲對他的話付諸一聲嘆息,“朕本想留你一條性命,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屠青聽出他話中凜冽的殺意,擔心遲則生變,當即用力一踩腳踏,縱身往蕭若傲撲去,鋒利尖銳的刀尖直取蕭若傲胸口。
面對迎面撲來的屠青,蕭若傲不閃不避,猶如嚇傻了一般,但離得越近,屠青心中的不安就越發濃重,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在刀尖離蕭若傲不足三尺距離時,數枝短小的黑色袖箭如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視線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朝屠青飛來,每枝箭都指向要害之處。
電光火石之間,屠青在半空中一個騰挪,隨即翻滾落地,避開了那幾枝要命的袖箭。
屠青雙目通紅地半跪在地上,差一點……他差一點就刺中蕭若傲了,可惡!
其實在那一瞬間,他曾想過不躲閃袖箭,一命換一命,但很快他就發現,袖箭比他的速度更快,若不閃避,只會白白送死。
他不怕死,但在死之前,一定要先殺了蕭若傲與常平。
“殺了他!”蕭若傲吩咐著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的四名黑衣人,語氣冰冷如霜,沒有一絲憐憫或者不捨。對他來說,不能利用的人,死了比活著好,更別說屠青還想殺他。
那四名黑衣人,是蕭若傲一手培植的貼身護衛,也就是從前的天機衛,具體有多少人,武功如何,武器又如何,都是一個迷,連屠戰都不清楚,只是知道有這麼一支隊伍隨在。
暗器、長刀、長索、匕首,每一個黑衣人使用的武器都不相同,或陰詭難測,或勇猛剛勁,或刁鑽古怪;在他們的圍攻下,勇猛如屠青,也屢屢負傷,雖然都不是致命的傷,但已經足夠令他發狂了。
屠青一邊應戰,一邊心思飛轉,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被活活耗死,而蕭若傲與常平,一點事情都不會有。
不行,就算死,也要拉蕭若傲一起死,讓他去陰間給父親磕頭認錯!
想到這裡,屠青暗自一咬牙,對著朝自己肋下刺來的匕首不閃不避,任由其刺入肋骨之中;與此同時,趁著黑衣人愣神之際,迅速一刀落下,又快又準,幾乎將黑衣人劈成了兩半。
隨後,他又用同樣自殘的方法,殺了另外三個黑衣人,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滿身傷痕,整個人猶如從血池中撈起來一般。
那些士兵緊緊握著兵器,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上前,眼睜睜看著他往蕭若傲的方向走去。
屠青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觸目驚心,若是一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