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斬斷過去,也會被現在乃至將來羈絆。
十九對東方溯動了情,十五對她,何嘗不曾動情,十九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能也不敢回應,而十五也從來不敢說破,從他們各自踏入神機營的那一刻起,就被剝奪了相愛的權利,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守護著心中所愛。一如十九,一如十五……
一陣疾風吹過,火勢往十九這邊撲來,髮尾瞬間蜷曲,散發出毛髮燒焦的氣味,十九卻恍如未覺,依舊呆呆望著指尖漸漸化作蒸發化做虛無的那層溼潤。
以後不會再有人像像十五一樣拼儘性命,卻又不著痕跡地護著她,不會再有……
火光驚動了恭王府的人,一個個奔出來提水滅火,隨著一桶接一桶的水潑上去,大火由盛轉衰直至熄滅,看到大火撲來後,裡面是一具焦黑的屍體,眾人盡皆駭然失色,不敢往前,只有十九緩步上前,垂目默默望著不復生前容顏的十五,“你若有靈,就告訴我,是誰殺了你,讓我替你報仇。”
不知是冥冥有靈還是湊巧,一陣秋風吹過,十五一直緊蜷的焦黑手指鬆了開來,露出一片因為高溫而與皮肉粘在一起的銀灰色布料,十九俯身拿在手裡,低聲道:“殺你那人留下的是嗎?好,我答應你,只要我不死,就一定將他帶來見你,你等著。”說著,她伸手指了兩名站得遠遠的恭王府下人,冷聲道:“把他抬上跟我走。”
那兩人聽得莫名其妙,其中一人大著膽子道:“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話音未落,眼前倏地一花,隨即脖子一緊,耳邊傳來陰惻惻的聲音,“就憑這個,夠了嗎?”
那人被十九掐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點頭,待得掐著脖子的手鬆開後,他不敢有半刻耽擱,趕緊與另一人奔過去抬起燒焦的屍體,跟著十九離去。等東方洄得到訊息出來的時候,他們已是走得不見蹤影,好不容易等到那兩個下人回來稟告說是抬去了城西一座殘舊的廟宇之中,趕緊帶人過去,結果那邊早已經人去樓空,只能悻悻而回,成為一個不大不小的謎團。
入了九月,就是深秋了,連梧桐樹都開始有落葉,不時被冷風自枝椏間吹落,歸於泥土。
趙太醫的“意外”身亡,無疑令趙平清鬆了口氣,隨意尋了個藉口,將小聰子赦出了慎刑司,安心做她的月子。
這日清晨,趙平清自倚在床頭逗弄剛剛喝足奶水的孩子,殿外傳來內監慣常的尖細聲音,“貴妃娘娘駕到!”
趙平清眉心一蹙,低聲道:“她來做什麼?”
紫燕替她撥了撥垂在枕上的長髮,道:“聽聞貴妃這幾日一直在為皇后的事情奔波,今日過來,恐怕也與此有關。”
趙平清輕哼一聲,冷笑道:“她對皇后倒是好得很,可惜趙太醫已死,任她有通天的本領,也撬不開死人的嘴,皇后……必廢無疑。”
硃紅殿門緩緩推開,長長的流彩飛花蹙金裙裾曳過光潔如鏡的地面,逶迤如天邊彩雲。
趙平清眸底掠過一絲隱晦的嫉妒,扶著紫燕的手下地,神色恭敬柔順,“臣妾恭迎娘娘,娘娘萬福。”
慕千雪親自扶起她,微笑道:“昭容尚在月中,不必多禮,快回去躺著。”
“多謝娘娘。”在趙平清重新躺下時,小聰子端了花梨木雕花椅子,請慕千雪落座,後者打量了他一眼,含笑道:“本宮之前聽說你被罰去了慎刑司,還想著今日過來要不要在昭容面前討個情面,不曾想你已經出來了。”
小聰子受寵若驚地道:“奴才何德何能,竟勞娘娘惦記。”說著,他又道:“主子憐惜,只罰了奴才一夜,就下令放了出來。”
趙平清在一旁道:“其實小聰子一直侍候得很好,只是臣妾當時被孩子哭得心躁,他又趕巧在這個時候打破了藥碗,這才一怒之下就將他罰去了慎刑司,事後想想,著實有些重了。”
第一卷 第三百五十四章 挑明
第三百五十四章 挑明
“小聰子也是個有福之人,能夠遇到昭容這麼一個心慈又肯憐惜下人的主子。”面對慕千雪的稱讚,趙平清連忙道:“娘娘廖贊,要說心慈,臣妾怎比得上母后與娘娘。”
慕千雪笑一笑,自奶孃手裡抱過孩子,養了半個余月,孩子比剛出生時白胖了一些,軟軟的一團,令人愛不釋手,在孩子右手上,纏著一串枷楠木佛珠,一顆顆光滑如玉,顯然是常被拿在手裡摩挲,“本宮前日陪母后用晚膳,聽說昭容去母后那裡求了一串佛珠,想必就是這一串了?”
趙平清笑道:“是呢,也不知是否早產之故,這孩子出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