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是懷疑你,而是讓你想一想,最近可有遇到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夏月雖然有時候做事衝動,對慕千雪卻是絕對的忠心,嘴巴也嚴實得很。
“不同尋常?”夏月仔細回想了一番,搖頭道:“公主這陣子一直待在府中,一步都沒踏出去過,整日除了看書就是看十九他們送來的情報,再不然就是與王爺還有穆王商議事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東方溯屈指輕釦著桌案,雙眉緊緊皺在一起,“這可就奇怪了,母后怎麼會突然知道公主的事情。”
日影偏移,一抹光影落在慕千雪露在裙裾外的月白色鞋尖上,繡線密密交織的牡丹在光影下栩栩如生。
“在西楚之時,雖然我從未站於人前,但只要有心打聽,終歸還是能夠探聽到一二的,看來之前的裝傻充愣,並沒有瞞過他們。”
夏月疑惑地道:“就算衛太后當真知道了公主的能耐,與這賜婚又有什麼關係?”
慕千雪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衛文斌是衛氏一族的人,一旦我嫁給他,就等於被牢牢綁在了衛氏一族這輛車上,此生都要供他們驅策,你說關係大不大?”
“原來是這樣。”夏月恍然之餘又緊緊皺了眉,“這個衛太后心機可真深,竟打這樣的主意。”說著,她又不解地道:“既然公主一早就猜到了她的打算,之前在寧壽宮時,為何不直接回絕?”
慕千雪嘆了口氣,為難地道:“我若就此回絕,豈不等於與衛太后母子撕破臉,到時候,他們不止容不下我,恐怕連王爺也會受牽連。”
夏月為難地道:“不能拒絕,難道真要答應嗎?”
“不行!”東方溯凝望著慕千雪,眼裡迸出異常堅毅的光芒,“這件婚事非你所願,一定不能答應!”
這一刻,他的眼神很深,令慕千雪有些害怕地避開雙眸,不敢與之對視,心慌意亂的她,並沒有留意到東方溯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意。
東方溯暗自吸了一口氣,道:“你開口拒絕,確是有所不便,還是我入宮去與母后說。”
“不要。”慕千雪一口拒絕了東方溯的提議,“太后既知我之事,這會兒只怕連你也疑在其中,你現在要做的是儘量置身事外,而不是摻與進來。”
望著那雙明秋明眸,東方溯一字一句道:“就算當真被母后所疑,我也不會任由你嫁給衛文斌,絕不會!”
五年前的驚鴻一瞥,註定他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眼前的女子!
慕千雪緊緊攥著帕子,靜寂的心因為他這句話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不可控制;不知從何時開始,東方溯在她心裡佔據的份量越來越大。
夏月這一次倒是很機靈,怕自己橫在中間,會令他們有所不便,隨意尋了個藉口離開,待得書房裡只剩下彼此的時候,慕千雪輕聲道:“那陳太妃呢,你也不管了嗎?”
東方溯咬一咬牙,“若真到那一刻,我會讓十六他們護送母妃離開。”
慕千雪靜靜望著他,彷彿要望進他的心裡去,許久,她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等東方溯言語,她已是先一步道:“不要再說是因為三哥,我不信!”
東方溯默然望著她露在袖外的纖纖十指,那是他此生最想握住的手,卻一直無緣相握,“那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擦肩而過
第一百二十七章 擦肩而過
在一陣短暫的靜寂過後,靜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四年前,你為何會去南昭求親,我看得出,你並非是一個喜好女色之人,璇璣公主之名,應該不足以吸引你千里迢迢趕赴南昭。”
濃稠如流光隱月的目光掠過慕千雪的臉龐,徐徐說出隱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其實四年前,並不是我第一次去南昭。我與慕兄因為一次意外相識之後,彼此氣息相投,很快就成為知交好友,閒來無事之時,慕兄提及最多的就是公主,常說公主若為男子,南昭帝位必然非你莫屬;他見我不相信,就強拉著我來南昭,剛入南昭都城,便碰到一起案子,有一個賣油的小販不見了錢箱子裡的錢,當時旁邊有一對賣唱父女,小販非指稱說是那對父女偷的銅錢;此事驚動了官差,官差詢問之下,發現父女錢箱子裡雖然有不少銅錢,但小販長得滿臉橫肉,又說不出究竟沒了多少銅錢,認為是那小販惡人告狀,誣衊那對父女,想訛他們的錢;逐打算將小販鎖回衙門。這個時候,一名面蒙紗巾的女子走出來,說她有法子證明父女錢箱子裡的錢,究竟是誰的;她讓人取來一盆熱水,將那些銅錢倒入熱水之中,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