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一個最好的祭品。”眼角一揚,似笑非笑地道:“怎麼,魏大人不忍心?”
“當然不是。”魏敬成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最初的驚異過後,他道:“本官明白姑娘的意思,只是擔心阮娘一條性命,並不能讓信王他們罷手。”
綠衣無聲一笑,“只是這麼殺了,自然不是,但若她擔下所有事情,那就不一樣了。”
魏敬成猜不透她的意思,拱手道:“請姑娘指教。”
綠衣走到敞開的長窗前,遙遙望著前面燈火通明的樓宇,徐徐說出她剛剛想到的計策。
隨著綠衣的言語,魏敬成眉頭越皺越緊,待最後一個字音消散於晚風中後,他遲疑地道:“這樣會否太過冒險了一些,而且信王他們未必會相信。”
綠衣轉過身,五官在橘紅燭火映照下,精緻柔美,“他們相信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大人你有了交待,可以順理成章的放人撤兵;以一條性命解整個倚翠閣之危,很划算不是嗎?”
“就怕他們不肯罷手!”
“只要魏大人你佔了理,就不必怕他們,王爺……呵,聽著尊貴,說穿了還不是一個臣子,有陛下在,他們翻不了天;而且,這件事情令陛下對他們很不滿,瞧著吧,早晚會一個個的算回來。”
魏敬成心思飛快地轉著,在一滴燭油落在燈臺上時,他咬一咬道:“好,就按姑娘說得做。”他也是雷厲風行之人,既有了決定,當下不再耽擱,拱手道:“本官現在就去安排,多謝綠衣姑娘指點。”
“大人慢走,不送。”在綠衣的言語中,魏敬成悄然離開了琉璃坊,照著原路,由後門回到京兆府,剛換下那一身遮掩身份的青衣小帽,一名雙十年華,長相標緻的錦衣女子便帶著丫環走了進來,她是魏敬成去年才納的妾室,很得其喜歡,“老爺,您剛才去哪裡了,妾身在府裡找了一圈也沒見您。”
魏敬成隨口道:“我見今日天氣涼爽,就出去走了一會兒。”
“妾身知道老爺這些日子辛苦,所以特意燉了一盅參湯過來,老爺您趁熱喝。”說著,她舀了一碗參湯遞到魏敬成面前,後者這會兒滿腦子都想著怎麼處理牢裡的阮娘,哪裡有心思喝什麼參湯,隨手擱在一旁,“先放著吧,晚些再喝。”
女子見他神色不展,擔心地道:“老爺,可是那幾位王爺又給您施壓了?”自從王太傅在家中被殺之後,魏敬成就經常唉聲嘆氣,難有笑顏。
魏敬成點點頭,轉而道:“沒事,我會處理好,你回去歇著吧。”
女子見他心情不好,知趣地道:“妾身告退,老爺記得喝參湯。”
待她走後,魏敬成將府中的柳師爺喚了進來,在一番密談後,柳師爺躬身離去,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方才回來,低聲道:“大人,都按著您的吩咐安排好了,等您見過阮娘後,他就會動手,保準阮娘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您是現在過去,還是……”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 上路
第一百一十章 上路
“現在就去。”說話間,魏敬成已是大步踏了出去,柳師爺趕緊跟在後面,在夜色中一番兜轉之後,停在一扇黑漆漆的鐵門處。
隨著柳師爺的叩門,很快有人來開了門,是一個四旬左右的中年漢子,也是此處的牢頭,一邊側身讓開一邊恭敬地道:“卑職見過大人!”
魏敬成掩鼻走進氣味混濁的牢房,除了牢頭之外,還有幾名獄卒在,見他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牢頭引著他們一路來到最裡面的一間牢房,這會兒時近三更,犯人差不多都已經睡著了,阮娘也不例外,背對他們一動不動躺在乾草上。
牢頭拿鑰匙開了鎖後,恭敬地道:“小人已經按著柳師爺的吩咐,將旁邊還有對面的犯人換了地方關押,另外筆墨也準備好了,可要現在就拿過來?”
“去拿來吧。”這般說著,魏敬成走了進去,輕輕搖晃著阮孃的身子,後者睡意朦朧地張開眼,待得看清魏敬成後,頓時沒了意,急忙坐起身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大人,你可是見過姑娘了,她怎麼說?”
“噓!”魏敬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見沒有驚動其他犯人後,方才低聲道:“我剛剛從姑娘那裡回來,她與我說了一個法子,應該可以救你出去。”
聽說自己有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阮娘心中大喜,強壓了那份激動道:“什麼法子?”
魏敬成迎著她希翼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承認所有事情是你所為,包括王太傅之死。”
這句話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