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將藥材研究成粉,儘管藥效差一些,仍然遠勝一般的金創藥。
見藥粉備好,東方溯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肩膀,咬牙道:“拔吧!”
即便蔡總管在旁邊百般催促,老者仍是磨蹭著不敢動手,說這藥粉有止血奇效的是那兩名女子,究竟是真是假,他可不知道,萬一沒效,又傷及頸血脈,他這條老命非得交待在這裡不可。
蔡總管等得心焦,喝斥道:“叫你快去沒聽到嗎?”
老者勉強往前走了幾步,終歸還是沒那膽子,顫聲道:“王爺,老朽年老力弱,實在是拔不動這箭,再加上老眼昏花……還是另請高明!”
蔡總管沒想到等了半天竟是這麼一句話,正要喝罵,東方溯明白他的心思,也不勉強,淡然道:“罷了,出去吧。”
一聽這話,老者如逢大赦,趕緊退了出去,連藥箱也沒拿,蔡總管朝他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回頭道:“王爺,小人這就去……”他想說去請太醫來,哪知竟看到東方溯自己握住露在外面的半截箭身,連忙道:“王爺您要做什麼?”
“一塊皮肉罷了,本王還捨得起,箭一起出,你就立刻替本王撒藥止血。”說完這句話,左手攥緊箭身,用力往外拔去;下一刻,一種絞肉抽筋的痛楚在體內劇烈翻湧,猶如要把他活生生撕開來一樣,這種痛楚,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湧了出來,殷紅刺目,莫說是他自己,就連旁人看著也覺得痛。
東方溯死死咬著牙,儘管汗如漿湧,攥著箭身的手卻沒有松,緩慢而堅定地在不斷湧出的鮮血中往外拔著,夏月甚至能看到被箭上倒刺帶出來的鮮紅血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趕緊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虧得東方溯性子異常堅忍,方才能夠忍住這種抽離靈魂似的痛,但意識已經漸漸模糊。
“噗!”隨著最後一個倒刺生生將一塊皮肉從肩膀上撕扯下來時,一大蓬鮮血從傷口急速湧出,與此同時,東方溯也失去了最後一點意識,昏厥在椅中。
在看到那股異乎尋常的鮮血湧出時,慕千雪意識到不好,這分明就是傷到了頸血脈,她一把從還沒反應過來的蔡元手裡奪過藥粉,迅速灑在東方溯傷口,同時緊緊壓住,一直等到鮮血不再湧出,方才漸漸鬆開手,血果然已經止住,東方溯除了因為失血氣息有些微弱之外,並無大礙。
見傷口止血,蔡總管長舒了一口氣,趕緊讓人拿來紗布替東方溯包紮好傷口,然後小心翼翼地抬到床上。
做完這一切後,蔡總管朝滿手血汙的慕千雪長施一禮,“多謝公主!”他是個明白人,剛才要不是慕千雪見機得快,自家王爺怕是危險了。
慕千雪點一點頭道:“王爺失血頗多,你去抓幾服補血養身的藥來,另外……”她猶豫了一下,道:“陛下那裡也得派人稟告一聲。”
“小人知道。”此事鬧得這麼大,東方溯更是差點沒了性命,就算慕千雪不說,他也是一定要去昭明宮稟告的。
在蔡總管走後,有下人捧了水來讓慕千雪淨水,一邊洗了數盆,方才洗淨手上的血汙,至於沾在袖間的,卻是洗不掉了。
“王爺已經沒事了,奴婢扶您回去換身衣裳吧。”夏月侍候了慕千雪四年,知道這位主子素日裡最見不得髒。
“嗯。”慕千雪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東方溯,扶著夏月的手走了出去,在踏進東院時,冰冷的聲音傳至夏月耳中,“去看看十九在不在,在的話讓她立刻來見我!”
“是。”夏月應了一聲,在扶慕千雪回房後,立即去見了十九,後者有些不情願地來到西書房,一進來便道:“你說的事情還在調查中,暫時沒有線索。”
“我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另一件事。”慕千雪伸開殘留著淡淡血腥味的手掌,將一直握在掌中的櫻花墜飾遞過去,“我要你與十五全力尋找佩有此物的人。”
“櫻花?”在接過墜飾時,十九發現慕千雪袖間大片大片的血漬,驚訝地道:“這是誰的血?”慕千雪身體這麼差,如果這些血是她的,這會兒哪裡還能坐著與自己說話。
“是睿王!”聽得這三個字,十九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緊緊盯著慕千雪,“王爺怎麼了?”
“回府途中,遭人襲擊,流了許多血,還好性命無礙,襲擊他的人,就佩著這樣東西,據王爺所言,此物是東凌獨有,會配這種東西的,也只有東凌人。”
聽得東方溯沒事,十九稍稍定了心,“金陵城裡潛伏了一個東陵奸細。”
“不止一個。”待得聽說信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