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從無愛戀之心,就算勉強娶了姐姐,也不會有幸福,我不希望姐姐將來後悔。”
沈惜君俯身用力捏著她尖尖的下巴,面目猙獰地道:“是真怕我後悔,還是你別有用心?”說到此處,她臉色一變,盯著趙平清道:“我記得你今年是十七對不對?”
在趙平清點頭後,她手一緊,一字一句道:“尋常人家,十五六歲就訂親甚至是成親了,可是你……平清,竟一點訊息也沒有。”
趙平清緊緊攥著衣裳,慌張地道:“我……我不急,母親也不捨得我這麼早出嫁,想著……在家中多待兩年。”
“是嗎?”這兩個字裡充滿了濃濃的懷疑,待要再說,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宗姬,您這是在做什麼?”
沈惜君回身,只見一名四旬左右的綠衣女子站在不遠處,她蹙一蹙眉,“逐春姑姑?你怎麼在這裡?”
逐春屈一屈身,笑道:“奴婢是隨王妃出來上香的,那麼巧,半道遇著宗姬。”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翠頂朱帷的馬車,垂掛在兩邊的燈籠上寫著“平陽”二字。
“趙小姐怎麼摔地上了,快快起來,小心著涼。”逐春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攙扶起趙平清,後者感激地道:“多謝姑姑。”
逐春遞過帕子,溫言道:“這麼一張好看的臉,怎麼都是眼淚,趕緊擦擦。”她跟隨平陽王妃多年,哪會看不出當中的問題,不過有些事情,不說破比說破得好。
沈惜君卻不這麼想,一把奪過帕子,冷冰冰地道:“對她這麼客氣做什麼,著涼才好,讓她好好想清楚自己。”
被她這麼一吼,趙平清剛剛止住的眼淚頓時又掉了下來,逐春賠笑道:“宗姬不是一向與趙小姐最要好嗎,怎麼突然鬧起脾氣來?”
沈惜君哼一聲沒說話,此時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中傳出好聽的聲音,“惜君,平清,你們都過來。”
面對平陽王妃的召喚,沈惜君與趙平清不敢怠慢,上前各自行了一禮,一隻戴著赤金護甲手微微掀開簾子,露出半張端莊明麗的面容,“你們這是怎麼了?”
趙平清搶先道:“回王妃的話,平清剛才與姐姐有些小誤會,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稍稍一頓,她又道:“平清出來很久了,家中父母怕是惦念,若沒什麼事,平清先行告退。”
平陽王妃眸光在她臉上微微打了個轉,溫和地道:“好,快回去吧。”
沈惜君哪裡肯依,跺腳道:“母親!”
平陽王妃沒有理會她,對趙平清道:“去吧。”
“多謝王妃。”趙平清不敢看沈惜君,帶著兩名侍女匆匆離去。
看到她們離去,沈惜君又氣又急,急切地道:“母親,你不知道趙平清有多可惡,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平陽王妃面色微沉,“依你之意,是要繼續在此出醜了?”
沈惜君撅了嘴道:“就算出醜,那也是她!”
“好了!”平陽王妃輕斥一聲,道:“上馬車來,仔細告訴母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她當真有過份之處,母親必替你討回。”
東方溯一行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到了睿王府後,慕千雪便帶著夏月往東院行去,豈料東方溯也跟了過來,二人也不說話,只是一前一後的走著。
待得進了正堂,奉上茶又燒了炭盆後,夏月知趣地拉了徐立他們退下去,留下二人單獨說話。
慕千雪率先打破了沉寂,“王爺之前不該那樣對昌榮宗姬。”
“依公主之意,我該滿心歡喜地接受這門親事是嗎?”落在慕千雪身上的眸光哀傷而失望。
“但這是太后指婚,王爺不可拒絕。”慕千雪垂目盯著素白的手指,珠釵垂下的銀線流蘇在鬢邊微微晃動。
“不論是誰指婚,我都不會娶沈惜君!”東方溯斬釘截鐵的說著。
慕千雪抬目盯著他,“王爺可是抗旨的下場?太妃、九王、軍中親信,乃至這睿王府上上下下的性命都不了嗎?”
堂中靜了下來,只有炭盆裡偶爾傳來爆炭的聲音,微弱的陽光透過瑩白的窗紙照在東方溯身上,“那你呢,希望我娶她嗎?”
慕千雪擱在膝上的指尖微微一顫,下一刻已是攏入寬大的廣袖中,平靜地道:“昌榮宗姬身份尊貴,又深得太后恩寵,與王爺最是匹配不過。”
東方溯並未放過她這番細微的動作,於冰冷的唇齒間吐出三個字來,“你撒謊!”
“千雪所言皆是出自肺腑,並未欺騙王爺。”
東方溯走到她身前,凝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