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看向北方,眼前模糊。
——他們要負將軍所託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卻是看見那潮湧一樣的胡軍左右兩翼如同遇到利刃,被直接切開。
口子越來越大,屬於他們藍色的大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兩側加入戰場,蠻橫衝開那些胡軍。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抬手抹了把眼。
下刻震臂高呼:“將軍回來了!”
將軍回來了。
隨著他一句,城牆緊接著響起士兵們的相互轉告,如同山呼,洪亮的聲音被傳了出去。
楚弈手執長劍,渾身是血,聽到遠處的那一聲聲將軍,領著大軍直接從後方撕裂衝出重圍。他來到城牆前,勒停了馬,將戰馬上伏著的一人給拽到手邊,揚聲高喊:“你們的南單于在此!”
青年神色森然高抬握長劍的手,劍尖直指著手中人的心臟。
他身邊計程車兵舉劍高喊:“殺——”
戰意如虹。
作者有話要說:
謝星:我阿兄今天兩米八,阿嫂你不想再嫁麼。
注:單于,胡人君王的稱呼
第21章
楚弈援軍到來,局勢峰迴路轉,南胡人因為單于被擒率先退了兵,北胡只能跟著不忿地撤退。
看著遠去的大軍,楚弈把奄奄一息的南單于丟給心腹,自己策馬心驚膽戰的在戰場上尋找謝星。
還好從左翼突襲的副將及時救下了人,但英勇的少年郎重傷昏迷,身前身後都是刀傷。
楚弈望著閉緊眼的少年,一腔憤恨燒得他雙眼通紅,小心翼翼將他背起,帶著他回到上郡城內。
劉副將慚愧地跟楚弈請罪,被沉默的楚弈拍了拍肩頭,吩咐去清點俘虜和我軍人數。
半個時辰後,一個數字報到楚弈跟前。
上郡苦守三日,折兵七千餘,被俘虜四千數,其餘士兵傷重不等。而我方俘虜士兵亦有快三千數。
聽過彙報後,楚弈來到外頭空曠的山坡前,士兵在忙碌把戰友的屍首安置,這一片山坡葬了許多英魂。
他看著深深的土坑,閉了閉眼。
腦海裡是他們孤軍奮戰的樣子,雙膝緩緩彎曲,跪倒在土坑邊緣。
青年將軍銀甲血跡斑斑,褪去了戰場上的威風凜凜,周身都被悲憤所籠罩著。
楚弈自責。
想著他如若沒有回洛城,又何來這一場仗!
他究竟怎麼暴露了行蹤,累得那麼多計程車兵白骨埋他鄉,他又該如何才能告慰英靈!
楚弈想到痛悔難忍之處,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劉副將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正自責難過的樣子,安慰的話語也說不出口,向他請示:“將軍,南單于要怎麼處置,還有那些俘虜。”
楚弈聽到背後的聲音,慢慢站起身,回了營帳,讓人給胡軍送了一封信。
南北兩部胡軍此時正相互怪責。
誰人也沒有想到楚弈居然敢直接帶著精兵突襲後邊,把他們南胡人的王給劫走了。
南胡人就把失去單于的事故怪責到北胡人身上,北胡人也沒有想到楚弈會來得那麼快,被罵得憋屈,怪他們南單于自大,非要押軍。
兩邊吵得不可開交,楚弈的信此時送到。
讓胡人看得臉色鐵青。
南胡的將領把信一拍在桌案說:“楚弈要一百匹種馬,六百匹馬駒。如果你們北部把報信人交出來,就免那六百匹馬駒,換回我們單于,再雙方互換戰俘!一百匹種馬,也得那你們北部出!”
北胡將領聽著這些要求,臉都綠了,吹鬍子瞪眼地說:“憑什麼都要我們交!”
南胡將領也是狠的,冷笑一聲道:“是你們的人說能拿下上郡,我們才跟著出兵。你們若是不交也可以,那我們南部自去跟楚弈還有趙國協商,用別的條件換回我們單于!”
意思就是你們不給,那他們也就不要臉,再度去尋趙國的庇佑,返回來再跟他們北部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此言一出,北胡將領半天都沒能作聲。
在胡人和楚弈談判之時,洛宮大殿內亦鴉雀無聲,一眾大臣被趙樂君罵陳後她老爹那句老匹夫給震住了。
陳志尚氣得臉紅脖子粗,好半天才抖著手指向趙樂君駁道:“區區一個婦人,敢登廟堂,敢辱罵朝堂命官,即便你身為長公主也沒有這樣的資格,站在這裡大放厥詞!”
趙樂君聞言先看了眼高坐的父皇,才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