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分毫不願與伏鬼多言,緊烈發沉的目光再度回到了鳳瑤面上,緊著嗓子道:“瑤兒,今夜局勢非同往日,三思。”
鳳瑤滿目深沉的凝他,心緒起伏,並未言話。
東臨蒼靜立原地,滿面誠懇坦然的朝她回望,也未再多言。
兩人雙雙沉默,周遭氣氛也稍稍顯得壓抑,則是不久,鳳瑤終是先行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斂神一番,淡漠無波的道:“今夜機會難得,東臨公子不必多說。”
嗓音一落,緩步往前。
“瑤兒!”東臨蒼眉頭再度一皺,神情極為難得的起伏劇烈,無奈之至,眼見鳳瑤踏步往前,他再度伸手朝鳳瑤手腕扣來,只是這回,他的手還未觸及到鳳瑤袖袍,便被在旁的伏鬼一手開啟,也因著伏鬼出手的力道極重極重,他猝不及防之下被伏鬼打得身形不穩,整個人都朝旁踉蹌了好幾步,奈何還不待足下踉蹌著全然站穩,鳳瑤竟突然轉身過來,整個人猶如離弦的箭一般極速朝他逼近,待得他再度怔愕之際,鳳瑤已抬手而起,在他身上的兩處穴道點了一下。
頃刻之際,東臨蒼頓覺身子一僵,動彈不得。鳳瑤順勢伸手將他扶著站穩,漆黑深沉的目光凝落在他面上,掃視一圈,再度道:“這麼些日子以來,東臨公子看似是與本宮為伍,只可惜,東臨公子心頭啊,仍是極為在意百里堇年之間的兄弟情誼。為防東臨公子見不得百里堇年受難,也為防東臨公子大力力保百里堇年而生出變數,本宮,便只得先請東臨公子先在這主殿好生休息了。許是明日一早,天色大明之際,該結束的,便都結束了呢。”
一切的一切,來得極是突然。東臨蒼怎麼都不曾料到,如今之際,鳳瑤會反過頭來將他點穴禁錮。
他滿目起伏的望她,面容上抑制不住的染上了不可置信之色,卻又是片刻之際,他便強行斂神一番,本要下意識言話,卻不料喉嚨也是受制,竟是道不出一字一詞來。
他心口驀地大沉,心思越發無奈焦急。
鳳瑤則已不再觀他,而是轉身過去,朝伏鬼吩咐,“將他扶至軟塌好生歇著。終究是東臨府的公子,又乃顏墨白結識的友人,雖是顏墨白在他心中不比百里堇年重要,但本宮終究得讓東臨公子清楚,本宮與顏墨白,都非絕情之人。更比大英太上皇與大英皇帝來得有情。”
伏鬼陰沉著臉,森森的朝東臨蒼掃視一眼,便朝鳳瑤點頭應話,隨即也不耽擱,一手抱著黑鷹,一手架著東臨蒼便朝軟塌而去,待將東臨蒼隨手似的扔放在軟塌,他這才直起身朝鳳瑤望來,則見鳳瑤已踏步往前,徑直朝不遠處殿門而去。
伏鬼神色微動,按捺心神一番,抬腳欲跟。
卻是足下剛行兩步,便聞鳳瑤頭也不回的清冷而道:“黑鷹乃本宮最是喜愛之物,望東臨公子看好了。若黑鷹有何閃失,本宮自會拿東臨公子是問。”
淡漠清冷的嗓音,顯然是朝著東臨蒼說的。伏鬼微微一怔,倒也迅速反應過來,待垂眸將黑鷹掃了一眼,隨即便再度轉身過來,將黑鷹略是小心的放於東臨蒼身邊後,才再度朝鳳瑤跟隨而去。
夜涼,風聲鶴唳,涼寒四起。
因著氣溫太低太低,四面漆黑陰沉之中,竟還有霧氣氤氳,朦朧大起。偌大的大英禁宮,全數被霧氣氤氳籠罩,且大霧瀰漫得濃厚,五米之外,便已瞧不清任何。
這大英的氣候,著實是說變就變,便是起霧竟也會起得這般突然而又迅速。
鳳瑤脊背挺得筆直,淡漠清冷的在前走著。伏鬼一直跟隨在後,待兩人行過一條小道後,伏鬼猶豫片刻,大步上前跟在鳳瑤身邊,壓著嗓子問:“娘娘此際要去哪兒?”
鳳瑤漫不經心的回道:“殺人。”
伏鬼神色微變,思量片刻,心頭略是明朗,低聲道:“娘娘此際當真要去殺大英太上皇?但據屬下所知,大英太上皇身邊一直明裡暗裡的跟隨著幾名武功極是了得的貼衛,若憑我們二人之力去殺大英太上皇,許是……有些困難。”
是嗎?
鳳瑤眼角微挑,目光幽幽的凝落在前方氤氳的濃霧裡,一時之間,並未立即言話。
先不說大英太上皇身邊跟隨著幾名武功極是了得的貼身侍衛,不易對付,就論即便是將那幾名貼身侍衛引開,但大英太上皇武功也是不弱,她與伏鬼聯手,自然也不一定能佔得上風。今日在拜月殿時,因著顧忌拜月殿院外的那些重軍,不曾對大英太上皇大肆動手,但如今想來,倒也略是有些後悔了,倘若今日在拜月殿內便不計後果的殺了大英太上皇,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