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倘若我死了,高良便也解脫了,姑蘇鳳瑤也該不會再容不下我了,是以……”
顏墨白眼角微挑,不待司徒凌燕後話道出,便懶散平緩的出聲打斷,“你以為,鳳瑤會容不下你?亦或是,將你看在眼裡?”
司徒凌燕後話下意識一噎,滿面幽遠與複雜,並未言話。
顏墨白懶散而笑,繼續道:“鳳瑤與朕,歷來情投意合,朕二人之間,未有其餘任何人能摻和進來,無論是你,還是你這皇弟,都插足不得半許。且朕之性子,你著實知曉,耐性更也不佳,這天寒地凍的,杵在這裡倒也無趣,倘若你當真想你這皇弟活命,你便好生再勸你皇弟一回,讓他最好是自行斷卻雙臂,若讓伏鬼來動手的話,萬一沒控制好力道,許是痛得他生不如死呢。”
“你當真要如此絕情?”
司徒凌燕顫抖著嗓子問。
顏墨白滿面悠然從容,“本是無情,何來絕情。”說著,目光朝司徒夙一落,“大盛太子不必對朕相激,既要活命,便自斷雙臂。鈐”
他後半句話微微的威儀硬氣開來,語氣陡然展露出十足的威脅。
司徒夙眉頭一皺,那些握著劍柄的指骨層層的用力收緊,卻也因太過用力,指骨竟泛出了森森的雪白。
司徒凌燕滿面絕望,突然間,便咧嘴蒼涼的笑出聲來,似如瘋了一般,隨即剎那,不待在場之人反應,她驀地抬起一腳陡然朝顏墨白的腳背猛踩。
她此番舉動來得太過突然,甚至全然是拼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在踩顏墨白的腳背,顏墨白迅速收腳,但已是有些來不及,僅是剎那,司徒凌燕的腳便陡然踩中了他還來不及全然收走的腳尖,瞬時,一道猛然的劇痛自腳尖躥起,顏墨白瞳孔微縮,扣在司徒凌燕身上的雙手也微微而滯,卻也正這時,司徒凌燕極是伶俐的掙脫他的鉗制,而後雙臂抱上了面前是司徒夙,推著他便朝屋門外猛跑。
顏墨白神色一沉,袖中雪白之物陡然一出,瞬時猶如長蛇般恰到好處的將司徒夙與司徒凌燕雙雙纏住,司徒夙驀地抬起手中長劍,迅速斬斷困繞在身的長綾,嘴裡猛道:“皇姐,走。”
他驀地扣住司徒凌燕的手腕而跑,二人頃刻便奔出船屋,顏墨白瞳孔終是漫出了陰沉之色,一道道冷冽煞氣在面上縈繞,則是剎那,他閃身而去,卻陡然有黑袍之人上前阻攔,頃刻之際,他手中長綾驀地揮打,濃厚的內力配合著纏繞而出的長綾猛的將黑袍之人們齊齊擊倒在地,隨即渾身全然不停,猶如鬼魅般迅速而飄,卻又疾馳如箭,眨眼便已竄到了司徒夙與司徒凌燕面前,擋了他們去路。
司徒夙與司徒凌燕陡然停住身形,兩人面色發緊發顫,如臨大敵。
卻又是片刻之後,司徒夙將司徒凌燕護在身後,長劍而橫,森冷泛光的刀尖朝顏墨白指著。
顏墨白懶散而笑,薄唇一啟,平緩溫潤而道:“大盛太子這是要反悔,不願自斷雙臂了?”
司徒夙冷道:“如你這般無情之人,本就不可信,你以為,本殿當真會自斷雙臂自廢武功,從而束手就擒讓你對付?”
顏墨白眼角一挑,耐性終是耗盡,“既是大盛太子如此執迷不悟,便別怪朕不曾給過你機會了。這片海域,倒也著實是你好的葬身之地。”
嗓音一落,手中長綾驀地一翻,再度朝司徒夙揮去。
司徒夙牙關緊咬,驀地將司徒凌燕朝旁一推,整個人陡然握緊長劍,強行朝顏墨白的長綾迎去。
方才為躲過顏墨白的眼,他自是稍稍擺足姿勢廢了些武功,但卻空有其勢卻無其力,武功僅稍稍廢於淺表,並未動真正的渾厚內力,此番再與顏墨白交戰,縱是略有不敵,但自然也不會全然節節敗退。
他手中的長劍也極是鋒利,顏墨白的長綾雖為靈活有力,但終還是有些敵不過司徒夙手中長劍,這一來二去,加之司徒夙又發瘋發狂似的拼鬥,一時之間,倒也惹得顏墨白的長綾處處而斷,令他心有不悅,那儒雅俊美的面上也再度漫出了幾許鋒芒之色。
正這時,伏鬼有意上前幫忙,卻被顏墨白淡然出言阻止。
那群從屋內地上爬起的黑袍之人,也大多閃身出屋,刀劍而握,足下不住的移動,想要趁著空擋對顏墨白撿漏下手,奈何卻毫無機會。
卻是片刻,顏墨白掃著那節節而斷的長綾,終是皺了眉,身子飛身而退,足足退了兩米,目光悠然的落於司徒夙面上,懶散而笑,“大盛太子用盡全力,倒也有幾下子。看來,大盛的戰神也非全繞草包,兇起來,自然也有些野狗發狂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