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確有此意。大英之人大多皆擅蠱,而那大英左相,身邊定能人無數,說不準大英左相還自身藏毒,如此一來,本宮要對付他,硬拼不得,自然得智取。”
東臨蒼神色微動,沉默片刻,僅道:“瑤兒防著大英左相是應該。但大英左相如此之人,可是比百里堇年那小子難對付。瑤兒也該知曉,朝中蛀蟲,不僅心狠手辣,更還圓滑,常人能想到之事,他自然也能想到,再加之此人行事極是謹慎,每番出行,身邊暗衛無數,是以,瑤兒若想對大英左相投毒,許是想都別想,但瑤兒若要避卻大英左相之人對你透露,我倒是真能幫瑤兒你。”
鳳瑤滿目深沉的凝他,一時之間,思緒翻騰,並未言話。
他輕笑一聲,繼續道:“對付大英左相這種人,的確需智取,但絕非是不自量力的去對他用毒,許是毒物拋灑而出,說不準就反彈到你身上了。是以,倘若當真要對付大英左相,僅有二計。”
“何二計?”
東臨蒼瞳色微微而遠,漫不經心的懶散道:“其一,事先服下萬毒的解藥,確保萬毒不侵;其二,想方設法,讓大英左相落單入水。”
“落水?”鳳瑤落在東臨蒼面上的目光越發深沉,瞬時之中,一道道陌生慎骨之感油然而生。
誰道這東臨世家的世子仁慈良善,誰道這大英的醫仙風華絕佳?這東臨蒼,表面是一副溫潤如初的模樣,人蓄無害,背地裡,則是心思通透,算計重重之人,似如一切的一切,都不過在他算計之中,若說此人要在天下中大幹一場,那自然是,隨意可翻雲覆雨,大氣磅礴。
突然,心口驀地陡跳半許,瞳孔之中,也略生釋然。
幸好,如此之人,是顏墨白之友,而非顏墨白之敵。若他是顏墨白之敵的話,憑他的智謀與計量,顏墨白要攻破這大英國都,無疑如登天之難。
“是啊,落水,瑤兒一心想對付大英左相,難道就不曾差人仔細查探過大英左相的底細?”僅是片刻,他突然慢條斯理的問。
鳳瑤瞳孔一縮,低沉而道:“大英之國極是隱秘,其餘諸國之人對大英之國知之甚少,更別提,會了解大英的左相了。如此一來,便是要差人查,自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東臨蒼勾唇笑笑,“大英之國並非是隱秘,而是,大英太上皇治國嚴厲,不得任何人在外言道有關大英之事罷了。瑤兒許是不知,每年出得大英去得其餘之國生意之人,也是不少,那所有外出之人,皆會對大英之事守口如瓶,並不在外言道,如此,世上有關大英的訊息自然是少,只是即便少,但若能差人細查,也並非全然不知。”
說著,便慢騰騰的將話題繞了回來,繼續道:“也罷,瑤兒既是不甚瞭解大英左相,我便好生為瑤兒解釋一番便是。那大英左相,身寬體胖,武功不弱,擅妒擅殺,脾性暴虐,且也,極好臉面。如此之人,雖為強勢,但也非並無弱點。此人年少時溺過水,是以對水極是恐懼,而明夜的彩燈節,有詩文而比,自也有武藝而拼,倘若明夜,有人膽敢上臺一戰群雄,最後指名道姓的要與大英左相切磋比試,那時,百姓當前,百官當面,大英左相便是心中有怒,但自然顧及臉面要比試一場。那時,只要將大英左相推入水中,瑤兒要殺大英左相,可事成一半。”
冗長的一席話入得耳裡,激起了丈丈波瀾。
鳳瑤並未立即言話,待得將他這話放於心裡輾轉思量半晌後,才低沉沉的道:“縱是大英左相怕水,也不會跌入湖中便能溺水身亡。再者,東臨公子也說,大英左相身邊暗衛無數,一旦大英左相跌落水中,想來也是頃刻之際,便會被暗衛救起。”
東臨蒼輕笑一聲,“是啊,瑤兒也是明白人,只是瑤兒若要儘快救得大旭幼皇,明夜,便是瑤兒的最好機會。至於大英左相落水後是否會被暗衛即刻救起,那時,就得看瑤兒的動作快,還是那些暗衛快了呢。再者,明日湖上也是人多嘈雜,比試臺的下方,定當畫舫重重,船隻密集,且便是水裡,也有河燈成片,更還有喜夜遊之人在水中泡著,如此層層障礙之下,大英左相的暗衛,也不一定能頃刻間救起大英左相呢。”
嗓音一落,便興味盎然的朝鳳瑤凝望,不再言話。
待見鳳瑤兀自靜坐,許久都不言話,他才稍稍斂神一番,僅道:“我的話點到為止,其餘之事,便該由瑤兒來親自計量了。此際時辰已是不早,我藥爐中的藥也該好了,此際自得過去看看了,瑤兒便在此好生休息,我先告辭了。”
說著,便慢騰騰的站起身來,垂手略是自然的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皺,隨即便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