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靜靜的將他望著,他則稍稍起身,重新去圓桌旁倒了兩盞清酒過來,而後將其中一盞遞到了鳳瑤面前。
鳳瑤抬手皆過,他的手臂則主動纏了過來,隨即與她相視一笑,兩人皆默契的一抬頭,頓時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待得一切完畢,顏墨白親自將鳳瑤抱上了榻。
鳳瑤蓋好被褥側躺在裡側,他則側臥在鳳瑤身邊看書。
鳳瑤本以為這廝今夜不會再來躁她,眼見他看書也看得認真,正心有釋然,準備安心入睡,卻是許久之後,不待她全然睡著,顏墨白已放下了書,隔空拂滅了燭火,整個人就這麼再度的貼了上來。
這回,他的動作極其的溫柔,彷彿是入了骨子裡的柔和。
鳳瑤腦袋再度空白,心口大跳,整個人抑制不住的緊張。
待得雲雨之後,顏墨白極為細緻的為她穿好褻。衣,擁她在懷,垂頭在她額頭深深的落下一吻。
鳳瑤臉頰通紅,腦袋貼在顏墨白懷中,一動不動。
耳裡聽著的是他沉穩的心跳,安心不已。
翌日,天色仍是極好。
鳳瑤與顏墨白起身洗漱之後,這才發覺,攝政王府中各處的花都開了。
遙想當初大英左相差人在攝政王府作惡之際,那時的攝政王府,狼藉一片,如今,一切都已過去,所有的所有全數恢復如初,便是這攝政王府裡的花,也爭相開放,香味濃郁,一派盎然生機。
鳳瑤瞧著那些花,心情也是大好。
待早膳用過之後,顏墨白則牽著她朝王府的後院行去。後院略微有些山丘,丘上種植著成片的茶樹,孩童們得了空蕩,便在茶樹裡穿梭,顏墨白則親自從伏鬼手中接過竹簍,與鳳瑤一道開始採茶。
“當初大英左相差人來這攝政王府,有意在王府作惡,毀壞的東西也是極多,而這片茶樹不曾遭得毒手,也是幸好。”鳳瑤將顏墨白認真採茶的模樣映在眼裡,淡然出聲。
曾也記得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入得攝政王府時,顏墨白也曾說過他會在府中種茶採茶,只是當初她只覺顏墨白身為大旭的攝政王,位高權重,不為君王分擔國事也就罷了,竟還要閒暇的種茶採茶,小日子過得極好,全然辜負了他攝政王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頭銜。
是以,當初她對他啊,的確是惱怒不喜,牴觸之至的。
卻不料兜兜轉轉的,竟被顏墨白徹底收服,這種轉變與緣分,也的確讓人怔愣。
“是啊,若是茶樹毀了,我還得重新採摘,想來今年,便無法讓鳳瑤喝得我親手採摘的春茶了。”顏墨白順勢朝她望來,道了話。
鳳瑤笑笑,也不多言,僅是循著顏墨白的手法開始採茶。
待得茶葉裝了半個竹簍,顏墨白才牽著她一道朝大堂行去,孩童們也紛紛跟隨,在鳳瑤與顏墨白身邊環繞而前,嬉笑追逐。
此情此景,著實讓鳳瑤心中動容。只道是身為女子,終究容易滿足,即便曾經有鴻鵠之志,如今一切安定,再無憂慮之下,才覺這般與心愛之人在一起,長相廝守,孩童繞膝,也是人生之大幸。
回得大堂後,顏墨白便開始親手炒茶。
他氣定神閒,動作也極其優雅,鳳瑤抱著悅兒在旁觀望,偶爾興致來時,會與他調侃兩句。
則待茶葉全數炒好,他才泡了兩盞茶讓鳳瑤喝,則待茶水入口,則覺清香撲鼻,莫名其妙的發覺這杯茶,竟是生平之中喝過的最香的茶。
鳳瑤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中了顏墨白溫柔入骨的魔,心頭卻又是甘之如飴,欣悅之至。
黃昏之際,幼帝也入府來了。
顏墨白揮退了孩童,僅牽著鳳瑤與幼帝同坐在圓桌,一道用膳。
幼帝開口便釋然的道:“阿姐,皇傅今日上朝來了。”
鳳瑤神色微動,下意識與顏墨白對視一眼,則是片刻,僅道:“皇傅今日上朝來了,是好事。徵兒如今放心了?”
幼帝點點頭,“徵兒還擔心皇傅不會來上朝了呢,以前的時候,皇傅也曾對徵兒提及過辭官之事,徵兒沒應,此番還以為皇傅是打定主意辭官了,沒想到昨日徵兒去皇傅府中探望時,皇傅竟主動說今日便會來上朝。”
鳳瑤勾唇笑笑,抬手摸了摸幼帝腦袋。
顏墨白則道:“皇傅雖好,但徵兒也莫要太過依賴於他。徵兒是帝王,臣子只是輔佐你的臣子罷了,但若臣子太有性子,不易管束,徵兒必要之際,必得棄之不用,給其下馬之威。再者,天下之大,莫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