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解釋。
鳳瑤凝他幾眼,猶豫片刻,終是壓下了所有心思。
亦如顏墨白所說,東臨蒼並非等閒之人,且心思精明,他若能在外面隨意持久被擄的話,那他就不是東臨蒼了。
夜色深沉,屋外有冷風浮動,吹得屋外的竹子簌簌作響。
然而這時,東臨蒼伏鬼等人仍是未歸。
今夜著實有些風大了,因著窗戶並未關嚴實,屋內的紗幔與燭火也被吹得搖晃。
鳳瑤眉頭一皺,擔憂已是睡著的姝兒會受涼,便起身去稍稍將窗戶合上,待得正要勸顏墨白一道早些休息,不料顏墨白突然笑了笑,繼續壓著嗓子道:“閒來無事,可要去墨玄那裡坐坐?”
鳳瑤一怔,“這麼晚了,還去墨玄那裡作何?許是這會兒墨玄一家都已休息了。”
顏墨白麵色分毫不變,從容慢騰的道:“那小子歷來喜歡晚睡,且還有喝夜茶的習慣,我們去討杯茶喝。”
說著,不待鳳瑤回話,便牽著鳳瑤自然而然的起了身。
鳳瑤心口微沉,“當真要去?”她可從來不知墨玄有喝夜茶的習慣,且墨玄極擅修身養性,夜裡也是喜歡早睡,哪裡會如顏墨白所說的喜歡晚睡之理?
顏墨白則點點頭,“自然是要去的,他那小院是新修的,位置極好,周遭也未被太多的竹子遮擋,若坐在他的院子裡喝茶,還能抬頭賞月呢。”
這話一出,他便已輕輕開啟了屋門,牽著鳳瑤出了屋來。
此際,屋外正守著一眾的兵衛,連帶奶孃也正小心翼翼候在門外,一動不動,眼見鳳瑤與顏墨白二人出來,屋外之人才紛紛彎身朝顏墨白二人行禮。
“守好小皇女。”顏墨白漫不經心的朝屋外之人吩咐。
兵衛與奶孃皆是不敢耽擱,急忙恭敬點頭。
顏墨白也不耽擱,牽著鳳瑤便朝墨玄小院的方向行去,鳳瑤嘆息一聲,只道:“我倒是想起來了,自打墨玄入住了那新修的小院,你便從不曾去他那裡瞧過,但我曾去過幾次墨玄的小院,自然是見過他院中的情形的。”
說著,嗓音一挑,“墨玄不是一直都想要他兒子從醫麼,是以一直都在培養他兒子識別藥材的本事,他的小院,已被各種花花草草堆滿了,你我若要去他的小院賞月,自然也沒空地兒坐下才是。墨白,如果你當真想與墨玄聚聚,便讓他來這主院如何?”
“此番就是要去墨玄府中坐坐,順便去調侃調侃他養兒的法子,那小子精明一世,怎能如此干涉他兒子未來的路。”他說得自然。
鳳瑤神色微動,倒是忍不住咋舌。
“你不也是墨玄這樣的麼?墨玄要干涉他兒子未來的路,那你這些日子不也是在干涉我們孩兒未來的路?我們那些小皇子們,有些定是不喜歡武功的,你成日強迫他們習武,如此之為,不也是和墨玄一樣麼?”鳳瑤忍不住戲謔。
顏墨白略是認真的道:“我與墨玄可不一樣。墨玄是要扭曲他兒子的性子,但我讓孩子們學武,也只是讓他們強身健體罷了,且後面我也會吩咐墨玄帶他們去打獵,去校場磨鍊磨鍊,也讓他們體會到何謂團結,何謂真正的兄弟情深。”
鳳瑤眼角一挑,無心再與他就此多做解釋,僅待沉默一會兒,才低沉著嗓子將話題繞了回來,“墨白,你今夜為何執意要去墨玄那裡?”
“為了去喝他的茶。”他答得自然。
鳳瑤眉頭一皺,“這麼久了,你從來不曾與墨玄單獨喝過茶,今夜卻突然要去他那裡蹭茶,你以為我會信?”鳳瑤這話也說得極其直白。
畢竟,顏墨白並非是個喜歡多事之人,也從不喜歡與墨玄喝茶,再者,今夜情況本是特殊,東臨蒼與楊嫻以及伏鬼等人皆是未歸,他不著急,卻偏偏在今夜有興致與墨玄喝茶,此舉著實是怪異得緊。
就如,他若當真會與墨玄喝茶,這些日子早就與墨玄約著煮茶喝茶了,又怎會獨獨到了今夜才突然有了這喝茶的雅興?
奈何即便她都已經問得這般直白了,顏墨白卻笑得懶散柔膩,“我今夜的確是過去找他喝茶的,鳳瑤等會兒見了便就知曉我所說的是真了。”
這話說了當沒說,鳳瑤並未將他這話聽入耳裡,心頭的疑慮之感也越來越濃。
不久,兩人便一路行至了墨玄的小院。
今夜夜風雖是稍稍有些大,但卻是涼爽之至,天空的確有如盤的皎月,月亮的清輝重重卸下,將周遭都籠罩上了一層淺淺的光影,襯得氣氛越發的悠然靜謐。
此際,墨玄的確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