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眉頭一皺,當即反駁而道:“三皇子終歸是皇子,正統的皇家子嗣,那些邊關之將何能與三皇子相比。再者,三皇子不願晉升,只願回京探親罷了,長公主好歹也是三皇子的皇姐,無論如何,都不該如此的不近人情才是。”
鳳瑤嗓音一挑,淡漠無溫的道:“國舅莫要忘了,三皇子入軍之事,是三皇子自行提出。本宮也曾給過他機會,讓他好生想好,一旦入軍,自有軍法約束,不可擅自隨意而為,也不可隨意回京,當初三皇弟,可是在本宮面前起誓,勢要為為大旭建功立業,而今,不過是稍稍平息邊關之民的反叛罷了,並無真正建功立業之勞,如此,便想居於這等功勞,肆意回京了?再者,三皇子為皇家子嗣,本宮的臣弟,更該以身作則,好生為國效力才是,不能獨自特殊,倘若本宮今日應了三皇子之求,如此,我大旭邊關那些百餘顯赫的將領,可是,也該回京或回鄉探望探望親眷了?”
威儀的嗓音,雖帶著幾許嘶啞,但清冷與質問之氣,卻是分毫不減。
這話一落,四下寂寂,無人敢在這風尖浪口多言。
唯獨國舅滿面複雜,神色也極是洶湧起伏,待得片刻後,國舅惱怒而道:“三皇子立下軍功,不過是想回京探親一番罷了,長公主豈能如此不近人情?又或是,長公主本就不願善待三皇子這兄弟,肆意想要三皇子這皇族命脈徹底老死在邊關之處,永世不得回京不成?”
鳳瑤瞳孔清冷,威儀而道:“贏易若立得顯赫軍功,本宮,自會酌情考慮讓他回京。但今日之功,著實,不可說服本宮讓他回京。”
她言道得極為乾脆,語氣森冷鐵硬。
說完,她微微轉眸,沉寂冷冽的目光徑直朝國師落去,繼續而道:“贏易乃國舅侄兒,本宮自是體恤國舅思念侄兒之意,如此,既是國舅如此想念於他,但又軍法不可廢,本宮此際,倒也想了個折中之法,不知,國舅可願聽聽?”
國舅眼角一挑,惱道:“長公主想的何法?”
鳳瑤瞳孔一縮,漫不經心的道:“贏易既是無法回京探親,但國舅,倒是可出城探親。不若,本宮給國舅半月之假,讓國師去邊關探親如何?順便,國舅還可以為贏易帶些衣食之物,好生去招待與他,也可,為本宮給贏易帶些東西過去,畢竟,冬日即將而來,邊關定是酷寒,本宮,也願準備些禦寒之物與宮中御廚醃製的一切肉制,由國師一併帶去給贏易。”
說著,眼見國舅眉頭一皺,愕然惱怒的觀她,鳳瑤嗓音一挑,繼續道:“對了,本宮還想起,想必惠妃也極為思念贏易,不若,國舅探親之行,便也將惠妃一併帶去邊關探親。本宮言盡於此,國舅且好生考慮,倘若國舅覺得此法可行,本宮,可當場下旨,差數十精衛,專程護送你與惠妃齊入邊關。”
森冷幽遠的話,清冷而又淡漠。
待得這話一落,國舅滿面起伏,眉頭也緊皺到了一起,整個人,著實憋屈難耐,卻又惱怒四溢。
“長公主倒是打的一番好算盤。此番將微臣與惠妃齊齊支走,意欲何為?”大抵是太過惱怒,國舅這話,說得倒是直白。
鳳瑤眼角一挑,心底淬了聲無腦之輩,隨即逐漸將目光挪開,陰沉而道:“本宮不過是好心之為罷了,怎麼,國舅如此言道,是因貪念京中繁榮,不願為了至親去奔波探望?又或者,國舅本就不關心贏易,是以無心為他吃苦奔波?”
這話,算是將國舅繞了進來。
國舅目光越發起伏,惱道:“長公主你莫要妄加揣度!微臣對三皇子,自是叔侄之親……”
鳳瑤淡道:“既是叔侄之親,如此,國舅便領著惠妃,一道去邊關探望吧。”
說著,嗓音一挑,“來人,備墨,本宮此際,要親自寫好懿旨,交由國舅。也望國舅到了邊關,也替本宮好生慰問慰問三皇弟。”
這話一落,當即有宮奴急忙備了筆墨紙硯而來。
眼見鳳瑤極是淡定的握了墨筆,正要書寫,國舅終歸是強硬按捺心神,緊咬牙關,當即屈膝跪了下來,僵硬而道:“此事著實是微臣思之不全,望長公主見諒。三皇子的確軍功不夠顯赫,加之軍法不可亂,是以,長公主不允他回京探親,也是情有可原。”
突然之間,她姑蘇鳳瑤皆從不近人情變為了情有可原了?
鳳瑤指尖的墨筆稍稍一頓,抬眼觀他,漫不經心的道:“國舅此際,是想通了?”
國舅滿面森硬,點點頭,“長公主不允三皇子回京,的確是因軍法嚴厲,也是在為大局著想。微臣方才略微短思,望長公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