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厲害,他也要顧及二皇兄的名聲,若現下和離,旁人心中只會覺得直接坐實了這件事情。
正想著,外面有通傳的聲音,趙格皺了皺眉,昨日看柳嬌在床上還是弱不禁風的樣子,這會兒怎麼還往前院來了。
上一世趙格直到登基,宮中都沒有皇后,所以她篤定趙格對自己情有獨鍾,可和親之事還是讓她有些慌張,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繫著趙格的一根繩子,卻被自己親手剪斷,她的王妃之位並不穩固,趙格現下回京,她無論如何都想要多修好一些。
柳嬌扶著琥珀的手進了外書房,正要行禮,趙格擺了擺手:“不必了,坐下說話。”
柳嬌應了一聲,在圈椅上坐下,她現下並不適宜多動,走了幾步過來便臉色蒼白,輕聲問道:“王爺今日上朝如何?”
趙格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也不隱瞞:“和親之事作罷。”
柳嬌臉上稍稍有了些血色,顯出幾分欣喜,趙格瞧在眼中,想到早朝時候的承恩公,斂了斂眉,這父女二人真是一路貨色,一個抱著太子想多續一番榮華富貴,另一個無論如何都想保著這個恭王妃的位置,在人前顯出十分榮寵。
見趙格並不再言,柳嬌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說道:“妾身對不起王爺,沒有照看好腹中孩兒。”
這孩子如何得來的,二人心裡都十分清楚,怎麼流產的,趙格也心知肚明,瞧著柳嬌瘦削嬌弱的樣子,心下並無半分憐憫,連一個字都不願多說與她。
柳嬌見趙格不出聲,咬了咬唇又道:“妾身當初給這孩子抄了不少佛經,沒想到還是沒能保住,今日過來,是想求王爺請人給孩子做場法事,讓他走得安穩些。”
“這孩子來的不易,走的也艱難,都是王妃一手促成,本王看法事這些就不必了,若是王妃心下不安,自己在香玉苑多抄幾卷經書罷了!”
趙格聲音冷冽,一字一字敲得柳嬌一絲血色全無,指尖微微顫抖,使勁兒穩穩心神,回道:“妾身謹遵王爺教誨。”
面前的女人裝模作樣瞧得趙格心煩,開口讓她回香玉苑去,然後坐下提筆開始寫信,還有京中那些風言風語,也該好生查個明白。他心裡有些猜測,那承恩公府的世子夫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沒過一會兒,之安來了恭王府,請恭王殿下去誠王府一趟。
到了誠王府,趙格瞧著門匾上的三個大字自嘲地笑了笑,他大婚之後沒過多久二皇兄便不再過府,當時全部身心放在驍騎營中,竟沒覺察到其間的避嫌之意。
趙和在書房等他,這會兒已經快到傍晚,日光漸斜,書房外種著幾叢竹子,影子透過窗子進來,打在地上斑駁一片,趙格進來之後,瞧了一眼,二皇兄坐在書桌後,一身石青色的長衫,想到丹緋曾經拒了面前之人,他心下有些說不出的滋味,緊了緊拳,開口道:“二皇兄尋我所為何事?”
趙和笑著給他指了指坐處:“沒什麼大事,京中那些流言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是承恩公府那位世子夫人放出來的,你府中原來喚作雲錦的丫鬟,現下也在她手上。”
趙格皺了皺眉,這跟他的猜測確實沒有相差多少,只是沒想到這位世子夫人提前便捏了雲錦在手中,他想的是與柳嬌和離,許多事情不必擺在明面上,讓母后知曉了不免傷心難過。
頓了一會兒說道:“倒是連累了二皇兄。”
“與我無礙,只是你在涼州殺敵,京中不該有這些傳聞。”
趙和瞧趙格神色平靜,柳嬌的事情對他並無多少影響,出聲問道:“魏姑娘還在涼州?”
趙格未應聲,點了點頭。
書房中一時寂靜起來,外面竹葉被風颳起沙沙作響。良久後,趙和笑了起來:“我是折空枝,五郎,你若是府上的事情理不清楚,我親自遣人送魏姑娘離開涼州。”
趙格薄唇緊抿,微微壓了壓眉,二皇兄太君子,不會逼迫丹緋一絲一毫,一個人也捱得過,可他不同,不管怎樣他都要讓丹緋留在身邊。
涼州城,周行押糧回來,知曉丹緋並未離開,抬腳便到了丹緋院中。
趙格留下的一隊侍衛實在是忠心耿耿,丹緋半步都沒能踏出院門,周行進來的時候,丹緋一身湖綠的裙衫坐在葡萄架子下繡花,頭上只一支簡簡單單的碧玉簪子,清清爽爽,瞧著平心靜氣得很。聽到動靜,丹緋轉頭衝著周行,驚喜得很,一聲“哥!”馬上喚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我現在連你回來都不知曉。”
院外守著的侍衛周行當然瞧見了,站在丹緋身旁瞧了一眼,繡棚上描的是一隻蒼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