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大言不慚道。
同一時間,其餘馬車內的少爺們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果不其然,外邊小廝說一時半會找不到歇腳的地兒,只得繼續往前行,想到這遭淋雨都是顧越澤害的,心頭沒少罵人,雨越下越大,雨拍打著車壁啪啪作響,蓋住了四周的車輪聲,加之不時的閃電驚雷,少爺們心頭害怕了,掀起車簾,扯破喉嚨似的喊了起來。
李良和魏忠騎馬而行,二人早已溼透了,雨勢密集,如涓涓流水從他們臉上淌過,眼睛都睜不開,聽說好幾位少爺鬧脾氣要找地落腳,二人破天荒罵人,“老子還想著地休息呢,前不著村不著找店的,誰要有本事自己找地去。”
方才天兒還好好的,忽然烏雲密佈,雨下傾盆,怪得了誰?
又走了一盞茶的工夫,總算看到樹林掩映中的寺廟,二人喜出望外,轉身吆喝著左拐,雨勢滂沱,淹沒了他們的聲音,二人索性不喊了,他們過去,後邊自然會跟著的。
說是寺廟,其實早已荒廢了,雜草叢生,牆壁殘破,一間大屋子,還不知漏不漏雨,繞是如此,馬車一停,少爺們迫不及待下車朝屋裡跑,一個人坐車上太恐怖了,轟隆隆的,不知外邊發生了何事,他們要組隊,要結伴,不要一個人坐馬車,太恐怖了。。。。。。
顧越白接雨水在馬車裡洗了臉,四人不急著下去,而是議論起屋子容納得了多少人,顧越流道,“我看秦家少爺跑得最快,肯定是想佔個好地方,我們下去來不及了,會不會分到漏雨的地兒?”
如果是那樣,不如待在馬車上呢,至少不會受雨淋。
顧越澤透過一角縫隙望了眼屋裡的情形,“沒準會,我們就待馬車上吧,翻翻書籍,到晚飯了再想法子。”
於是,四兄弟決定在馬車裡看書,書籍記載的是西南盛產的花草藥材,找來給夏姜芙補身子用,夏姜芙生顧越流遭了罪,此後身子大不如從前,平日看著還好,但比旁人容易中毒,上次在南園中毒就是這樣。
矮几上亮著燭火,四兄弟圍著本書翻閱起來。。。。。。
寺廟裡,李良和魏忠忙得焦頭爛額,官兵說裝綢緞的那兩馬車車輪卡住了,雨水聚積,會淹著馬車裡的綢緞,他們剛吩咐人合力把馬車推上來,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有小廝匆匆忙跑來稟告,說不見他們家少爺的馬車,二人又吩咐官兵去找,寺廟在樹林裡,他們喊過左拐,估計車伕沒聽到,一根筋趕車。
李良派人順著官道追人,清點隨行的少爺,驚恐地發現,顧家幾位少爺也沒跟過來,命人找顧府下人,下人們也不見蹤影,李良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雨水,大喊道,“來人啊,誰見著長寧侯府的人了?”
長寧侯府有三輛馬車,一輛供少爺們坐,一輛裝的是衣衫瓶子,還有輛是四個小廝和一位婦人,顧越澤他們沒跟過來不足為奇,雨下得大,他們不會注意外邊的情形,但下人們沒理由啊,他們的指責是保護主子,不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怎麼保護?
所以,顧府的下人該發現他們左拐了才是。
李良將事情從心裡過了遍,得出個讓他很不痛快的結果:顧越澤故意和他作對不來避雨的。
思及此,他也不找人了,長寧侯府的少爺,走到哪兒都是吃香的,只是面子上還要過得去,他隨意打發個小兵出去找了。
不一會兒,走失的少爺回來了,屋子升起了火堆,往日為了房間大打出手的少爺們不吵了,不鬧了,安安分分圍著火堆烤火,李良和魏忠換了身清爽的衣衫,命人掛爐子燒水,看這雨,估計還要下一會兒,天很快就要黑了,今晚只得再次露宿。
馬車上有乾糧,但一人分一個肯定不夠,李良只盼著這些少爺們長了點心,外出帶了乾糧,走到火堆前道,“雨不知何時才能停,夜裡怕只有在此歇息了,諸位少爺可帶了乾糧?”
少爺們個個面色怔忡的抬起頭,反問道,“乾糧是什麼玩意?”
李良放棄談話,問這些五穀不分的少爺還不如問他們的隨從呢,然而,問出的結果讓李良崩潰,別說乾糧,水都沒有多的,李良就納悶了,京中那些夫人們怎麼想的,兒子遠行,連乾糧都不準備些,路上餓死怎麼辦?
隨從見李良臉色難看,小聲道,“我家夫人說了,帶夠錢,走哪兒都不會餓著肚子。”
李良扶額,真的是慈母多敗兒,有錢也要有地花啊,荒郊野嶺的,再多的錢能有啥用?他無力地揮手道,“罷了罷了,晚飯將就著吃點,明天再說。”
比起少爺們的心寬,官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