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的馬匹又飛奔了起來。
然而這一回許是吃多了的緣故,在馬車顛簸了半個時辰後,太孫吳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馬車不得不停下,太孫吳吐得天翻地覆差點暈厥過去,一張小臉慘白。
柳貞看著太孫吳吐得這般模樣,頭有些疼,轉而問陳十郎,“之前那半日都沒暈,怎的這會兒吐了?”
陳十郎也傻了,他也沒明白太孫吳怎的就吐了呢,明明上車的時候還好好的。
還是程謹安在邊上看了看,道:“許是吃多了罷?”
程謹安的聲音有些鈍,聽上去沒有姑娘家的清脆,也沒男兒家的豪放,但聽著倒是讓人覺得舒服。
太孫吳將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就聽得程謹安這一句,連忙點頭。的確是因吃多了些,才出的事。
蕭安在一邊立即問陳十郎,“之前那盤肉公子吃了多少?”
陳十郎本想說不知道,然而看見蕭安有些發青的臉,也不敢這般隨意回答,忙道:“許有十來片吧?”要說被吃乾淨了還不得被揍啊。
蕭安一聽就怒了,“不是說只吃了幾片就夠了,剩下的讓你裝起來讓公子在路上當零嘴?”
陳十郎苦著臉道:“公子吃得高興,一下子忘了。”
蕭安氣得想提腳對著陳十郎踢過去,然而卻被程謹安一腳攔住,“這會兒吃也吃了,吐也吐了,說這些沒用,不如先讓公子休息一會兒,看能不能慢些走。”
太孫吳用水漱了漱口,一臉蒼白的對蕭安道:“程姑娘說得對,本也是我自己貪吃,怪不得表哥。”
程姑娘的臉一臉扭曲,這回換作被蕭安攔住了,然後回頭問後面趕馬的護衛,“熱著的粥再端一碗過來。”
陳十郎自知犯錯,趕緊屁顛屁顛的去了後面的馬車上取粥,也還好之前煮粥之時為了照顧太孫吳的身體,便弄了個小火爐固定在了裝貨的馬車上溫著。
架在小火爐上的小口砂瓶被用鐵絲與火爐固定著,光是將裝粥的砂瓶弄出來都花費了好一會兒。
爐子裡只剩些殘火炭,粥的溫度倒是正好。
太孫吳喝了一碗粥,覺得胃比吐之後好了許多,只想躺著睡上一覺。
有護衛已經收拾好了馬車,蕭安讓太孫吳進去躺著,又對架馬的護衛道:“先慢行一個時辰。”
太孫吳一臉歉疚道:“是我不好,才耽擱了。”
蕭安眼神冰凌凌的看向陳十郎,陳十郎忙發誓,“這回我一定好好看著表弟,不讓他受一點苦!”
可是如蕭安這樣的,還有那些護衛,吃得比自己多,吃得更粗,在更為顛簸的馬上卻是好好的,太孫吳有些沮喪道:“是我之過。”
蕭安臉色更不好看了,又去瞪陳十郎。
陳十郎都快哭了,心想怎麼哪一件都要怪罪到自己身上來,又不是他讓太孫多吃的,但還得捏鼻子認了,回頭安撫這動不動就要傷感一回的表弟,也不知自己這輩子是做的甚麼孽。
“表弟的身體哪不好了?之前還騎了馬不是?暈馬車這事兒,誰沒得過呢,那是表弟坐得少了,以前我小時候也暈過,後來就暈習慣了。”陳十郎一邊勸慰一邊把自己的黑歷史都倒了出來。
就是暈個馬車,誰沒有過呢?
旁邊程謹安也插嘴道:“就是南邊裡的水多,也還有暈船的,馬車行快暈了嘔吐倒也不足為奇。”
聽著說連有坐船都暈的,自己這個也不算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太孫吳心裡好受了些,這才一邊眼巴巴的看著蕭安。
程謹安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不懷好意地笑道:“公子還要人陪著才能睡啊?斷奶沒有?”
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太孫吳此刻心裡對著程姑娘只有這個想法,完全沒了之前覺得這姑娘還挺漂亮的心思。
蕭安看了看太孫吳,當然不覺得太孫吳是想要她陪著才睡覺那般,只腦子裡轉動了一下,終於想到點了,說了出來,“我沒跟你生氣。”
就是生氣了,蕭安她也只跟自己生悶氣。
調查邊關軍中內務這種事,她與她母親及柳客卿身份尷尬,本也不當知道此事,只用操心外祖父翻案之事就好。
至於柳客卿猜出來了,卻也是猜出來的事,太孫吳在柳客卿猜出來之時連承認都不當有,然而他卻是承認了,就有了洩密之嫌,說到底還是因他們之間的私交。
現下明顯她外祖父的案子與三關扯上了聯絡,兩者已經撕擼不開了,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