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姐你看,這不是來了麼!”
我順目看去,只見如素身著淡山煙的外氅,一改住日孱弱氣象,腳下生風進了宮門。
及至面前,未待寒喧,一個巴掌結實地打在我臉上。
我腦子空白,始見如素一臉怒色。
“姐姐這是怎麼了……”左臉頰麻辣辣地疼,我被打得沒脾氣,只是不解原委。
迢兒倒是急了,豎著眉毛喊了句什麼。
如素盯著我冷笑:“你怎麼不躲著了?”
“那日怠慢了姐姐,是我不好,姐姐……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呵,我能出什麼事!我也當不起你的姐姐!”
如素向來溫婉,這樣疾言厲色的樣子讓人陌生。“鍾了,你是不是真的冷心冷情,連別人的死活都不顧了?”
她這副形狀,十有八九是與司徒鄞有關,我心裡突突跳了幾下,強自鎮定問:“說清楚,誰死誰活了?”
如素眸色一冷,作勢又要揚手。
迢兒擋在面前,如素的手掌卻未落下,在半空停滯一刻,無力垂了下去。
她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著我,勾起的嘴角嘲弄恣肆。
“誰死誰活?問得真妙。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罰跪德政祠第二日,皇上喝了整整一壺竹葉青!”
我不明就裡,“那又怎麼了?”
“你!”如素臉色頓時煞白:“你何曾見他沾過一滴酒!他那樣的身子,酒於他就是毒/藥!你是真的鐵石心腸,真要折磨死他才算甘心?”
我在連聲詰問之下頭皮發麻,“他怎樣了?”
如素咬著牙,一字一字道:“你若還有心,就去看看他。”
她通紅的眼睛似要滴血,我的眼睛也酸了,矇頭睡上千年又如何,只這一聲質問,便瞬間打回原形。
“姐姐,你心中掛念他,卻不明白我的苦處麼……”
“你的苦處和他的比起來,屁都不算。”大抵被氣極了,如素反而平靜下來,平靜得反常,平靜得寒人。
她彷彿不再是那個驚鴻照影,閒愁千種的娟靜女子,而變成一把戳人心窩的刀。
“你什麼都不懂,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素頗為淒涼地笑了一聲,“早知他為你命都捨得,我這些年又是何苦……”
話斷疾走,削薄背影死水般絕望。
這是怎麼了?我怔怔拉過迢兒的手,“這幾日皇上可有什麼不好?”
迢兒茫然搖頭,“並沒聽說皇上病了,否則宮中早就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