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下來。”
“還是去找皇上吧!”
“更加不必,皇上不是傳話來麼,這幾日國事忙不會過來。哥哥的事正在風口浪尖,此時跑去訴苦不是添亂嗎。”
應妃自然也是算出這一點,才敢如此大膽。我雖將局勢看得明朗,奈何除了逆來順受也無他法。
他……我怎敢指望憑我一人,就能撼動他多年的忌憚。
許多話,到底是聽聽便罷。
迢兒猶然寬慰我:“小姐……皇上不會的。”
我淡笑,不會麼?君王之心,我也不敢猜了。
“應妃的脾氣,不是在這裡撒氣就是去湘妃那裡,何必再牽連別人。”膝上寒涼刺骨,我呵了呵通紅的手,又伸進雪裡摸索。
迢兒咬著唇立在旁邊,又急又氣,我勉強笑道:“與其在這扮苦瓜臉,不如請那邊幾位喝杯茶。”
迢兒氣極反笑:“是要下藥毒死他們麼,若東窗事發,我只說是小姐指使的。”
“哪天我也毒死你,就說你頂撞主子慚愧自盡,也賴不著我。”
與迢兒打著嘴仗苦中作樂,時間過得還算快,約莫過了兩柱香,我問:“多少了?”
“九十、九一、九二……”迢兒捧著盒子數,“九十八。”
“這麼慢……”我鎖起眉頭,眼前早花了,身子也有些撐不住。
想讓迢兒扶我起來緩和一陣,身體突然失重,緊接著落進一個溫暖懷抱。
“是不是即使快要死了,也不肯來找我?”音暖如裘,寒意瞬間不知所終。
第23章 美人無傷
司徒鄞一路將我抱至內殿,輕輕放在榻上,我才發覺自己的手臂一直勾著他肩頭。
趕忙鬆開手,那雙冷闃的眸子尚餘一分怒意未消,我避頭低咳一聲:“謝皇上。”
“今日倒乖覺!平時的聰明勁兒哪去了,什麼氣都悶聲受著?”司徒鄞語氣不好,動作卻輕,拉過我的手暖在手心,不時輕輕搓揉。
我不知該說什麼,想起進殿前應妃的人跪在雪裡,一個個瑟瑟發抖的,不由道:“我……不慣外人打擾宮裡的清淨。”
司徒鄞動作一頓,喚來身邊人,隨意吩咐:“讓他們回去。還有,告訴他們主子,棋子我留下了。”
而後睨我:“滿意了?”
“……謝皇上。”
司徒鄞終於微挑嘴角:“不謝。”
迢兒拿著一盒藥膏進來,“小姐的膝蓋恐怕凍傷了,上了藥才好。”
覺到旁側專注的視線,我無故惱羞:“哪兒就這麼嬌氣了,顯你來多事,退下。”
“別了幾日,會發脾氣了。”司徒鄞似笑非笑,對著躊躇的迢兒伸手,“給我。”
迢兒忙遞過去,畢恭畢敬道:“小姐便勞煩皇上照顧了,奴婢告退。”
這個叛徒……
“膝蓋露出來,幫你上藥。”
聽他如常的語調,我只管死死壓住被角,“莫聽迢兒胡說,並不礙事的。”
司徒鄞嘆氣:“懼怕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九五自尊,萬人之上,怎知不比老虎更可怕?
我惟有斂氣疏聲:“皇上玩笑了。”
“一定要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收在手腕上的頎指緊了緊。
我不懂,他何必交付如此多的耐心?
一陣涼風帶過,被子突被掀開。我反手去擋,司徒鄞已眼明手快地提起我的裙襬,將羅襪褪了下去。
雙足暴露在外,我臉熱得快要脹開,想躲無處躲,眼睜睜看他把藥膏在手心抹勻,輕輕覆上紅腫的膝蓋。
一陣熱流在冰冷的骨肉中游蕩,我未料這樣舒服,禁不住一聲低呻。
司徒鄞手一抖,骨節分明的大手遊弋向上……
我慌忙按住那隻手,呼吸亂了分寸。
氣氛僵硬片刻,司徒鄞收回手,行若無事地拉好我的被子,一派風輕雲淡。
只是那微微變色的臉……是在臉紅?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臉,司徒鄞忽然抬頭,眸底一波又一波的暗潮撞擊而來。
“可還耐看?”
我趕忙低頭,若非有人在這兒,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司徒鄞問:“還疼麼?”
我搖頭。
“怎麼不找我?”
“皇上事忙。”低著頭低著聲,不知為何心虛起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