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不語。
顏天真說,公孫媛並沒有採取行動,而是將計劃全盤托出,對鳳雲渺投誠,並且交出了花粉。
公孫媛卻說,她行動了,然而行動失敗被逮了個正著。這麼一來只能說她能力不足,並沒有背叛。
一個人可以做不好事情,只能說明這人本事不夠大。
要是做都不做,就直接向對手投誠,那就是信譽問題,人品問題!
她想要確定,公孫媛究竟有沒有背叛過。
失敗,好說。
背叛,不行。
她應該相信顏天真還是公孫媛?
她們二人當中絕對有一人說謊。
也有可能兩個人都沒說實話。
真是令人傷腦筋,最討厭這種猜來猜去的遊戲。
“大公主不信任我嗎?”公孫媛抬眸望著她,面色毫無異樣,“大公主,我與你才是一家人,我怎麼會選擇幫著你的對手?大公主心裡有什麼疑問,大可全問出來。”
“你不是喜歡鳳雲渺嗎?那麼,你去找他投誠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大公主面無表情道,“我是你的嫂嫂,他是你的意中人,孰輕孰重?你為了討好他而出賣我,那不也挺正常。”
“如果公主非要這麼認為,那我也無可奈何。”公孫媛轉過了身,“若是不相信我,以後你的計劃就都不要告訴我,有什麼重要的事,都不要與我說,這麼一來,我也輕鬆,不用被你懷疑。”
話音落下,她邁出了步子。
“母親,你和姑姑在計劃什麼?”公孫巧扯著大公主的袖子問,“你們是想要對付舅舅?還是那個太子妃?你跟姑姑之間是不是有矛盾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問。”大公主牽過公孫巧的手,“咱們這就回府去,吃你喜歡吃的點心。”
“我還是想問,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鬥來鬥去?我們跟舅舅也是親戚,為何要跟他過不去?你要是不喜歡那個太子妃,以後不看她就行了。母親,能不能以後不那麼記仇?”
“你這小孩子懂什麼?我們之間的事不許你管。”
“……”
……
“也不知大公主是不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雅緻的寢殿之內,顏天真半臥在貴妃榻上,手中一柄孔雀羽扇輕搖。
鳳雲渺坐在她的身旁,削著梨子,不鹹不淡道:“她為人十分多疑,就算不相信你的話,也是難免要疑神疑鬼的。”
“疑神疑鬼也好,最好是讓她別再相信那個公孫媛,只要她們之間產生了芥蒂,我就高興了。唔……好久沒用這把扇子了,也不知扇子裡面的暗鉤會不會生鏽了。”
顏天真說著,將孔雀毛扒開,觀察著扇子裡的暗鉤。
真的鏽了!
“生了鏽的暗鉤彷彿在告訴我,太久不曾飲血。”
顏天真輕撫著已經不太鋒利的鉤子,慢條斯理道,“從前經常拿著把扇子來收人性命,隔三差五就要清理一次,鉤子不會生鏽。如今過多了太平日子,這兵器都不常用,鏽了可惜。”
鳳雲渺悠然道:“大概是鉤子太餓了,你得讓它喝喝血,沒準就恢復了昔日的光澤與鋒利。挑個人,拿她的血來喂一喂刀。”
“雲渺覺得我應該挑誰呢?”
“這個答案,你心裡應該也清楚。”
鳳雲渺說著,已經削好了一個梨子,整個遞給了顏天真。
他們吃水果常常分著吃,一人一半。
只有在吃梨的時候,從不分著吃。
分梨,分離。
所以,不分梨。
明知這是一種迷信的說法,也還要遵循著。
顏天真望著鳳雲渺遞過來的梨子,張口咬下了一大塊。
“後天的冬狩,是個機會。”鳳雲渺道,“東郊狩獵場,地大寬廣,這人要是死在狩獵場裡,是最不好找線索的。”
說到這兒,他的唇角揚起一絲陰涼的弧度,“三品以上的臣子都可攜帶家眷,公孫家鐵定也會參與其中,我瞄準那公孫媛,一箭穿心如何?”
“不是說要讓我的扇子飲血嗎?”顏天真不疾不徐道,“我自己的情敵,我自己處理罷。”
原本還指望著大公主能夠因為疑心去收拾公孫媛。
可——
大公主那智力實在堪憂。
鳳雲渺的提議是,未免夜長夢多,就應該快刀斬亂麻,不可心慈手軟。
公孫媛的存在,會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