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總是禁不住懷念她還在的時光。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她的一顰一笑,浮現她長袖起舞的模樣。
她離開之後,宮中也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歌女和舞娘,卻沒有一人的嗓子比她好聽,也沒有誰的舞姿比她美妙。
舞王音仙,豈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寧子初正陷在回憶之中,前方想起了林總管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扯回,“陛下,梅姑娘傳來的信。”
這話一出,寧子初當即抬頭,“拿來!”
林總管上前,將手中一個小小的捲紙遞給他。
寧子初接了過來,將那張紙攤開。
看清上面所寫的內容,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掌狠狠擊打在桌面之上,發出一聲脆響。
“鳳雲渺!朕還以為你有多會照顧她,卻讓她面臨如此險境……”
望著寧子初大動肝火的模樣,林總管驚了一驚,“陛下,怎麼了?”
“天真有危險,梅無枝信上說她命不久矣。”寧子初陰沉著臉,“給梅無枝回信,讓她想方設法,把天真帶回來,朕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
鳳雲渺,既然你照顧不周,不如就換朕來照顧。
……
溫泉洞內,瀰漫一室雲煙。
熱情褪去之後,鳳雲渺為顏天真清洗身子,上岸之後,他自個兒隨意地披了一件外衣,拿了條幹淨的毯子將顏天真的身子一裹,打橫抱起,走回了臥房。
這個時辰已經是後半夜了,王府內的眾人們也都歇息了,兩人都衣衫不整地回房,倒也不擔心被人看了去。
顏天真懶洋洋地呆在鳳雲渺的臂彎中,打個哈欠。
“雲渺。”顏天真嘀咕道,“我真的好累。”
鳳雲渺望著她眉眼間的疲憊,自然知道她累,便衝她笑了笑,“我說話算數的,我有分寸,看你累了我就放過你了。”
顏天真聽聞此話,白了他一眼,有些沒好氣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有分寸?我之前喊累的時候也沒見你放過我,我今晚喊了幾次累,你數過了麼?非要把我折騰到精疲力盡,才肯停歇。”
她大致算了算,喊了有五六回。
前面幾回鳳雲渺完全忽略了,或者說,不是忽略,而是完全聽不進去。興致高漲之際,壓根就不願意停下來。
這樣的懲罰方式,還真是……
沒節操。
現在她還能依稀回想起前半夜的一些片段。
“雲渺,我累了,咱們睡罷。”
“我看你精神還好,你這聲累喊得並不真實。”
“我真的累。”
“我沒看出來。”
“不來了不來了,休息吧!我想睡……”
“我看你並非是累了,而是困,困與累是兩碼事,你想犯懶而已,你若是真的那麼犯困,就趴在我肩上睡一會兒。”
“雲渺,我……”
“別喊了,乖,等會兒就讓你歇息。”
諸如這樣的對話。
她說累壓根起不到半點作用,直到她當真疲憊不堪,動都懶得動一下時,鳳雲渺才相信了她的那句‘累’。
原來在他眼裡,累是那麼理解的。
到了虛脫無力,翻身困難時,那才能叫累。
“對不住了,夫人。”鳳雲渺抵著她的額頭,柔聲道,“明天夜裡,讓你少受點兒累。”
他輕吻著她的額頭,目光中笑意閃爍。
他想對她一直好下去,也不要求她如何回報,只要她肉償。
此生想要睡的人僅一個顏天真而已,若是在榻上還要讓著她,豈不虧大了?
顏天真此刻也懶得數落他,靜靜地窩在他懷中。
她從鳳雲渺這兒得到太多了,她自個兒知道,在榻上受點兒累,其實也沒什麼。
放眼其他貴族男兒,大多三妻四妾的,每夜都能睡不同的女子,再旺盛的精力也不愁無處發洩,鳳雲渺就她這麼一個,她可不得累點兒麼。
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將來是未知的,她能活多長時間也無法估計,跟鳳雲渺多滾幾次床單,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她不否認,在面對鳳雲渺的時候她就是個女流氓,沉迷男色無法自拔。
鳳雲渺抱著她進了屋,此刻沒有點燈,月色透過紗窗打在桌子上,映照著桌子上的一串……什麼東西?
看著像是珠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