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摔跤,更何況,起初楚皇后的步伐十分端莊從容,就她那樣的走法,怎麼還能給走摔了?
再之後,嚴淑妃的舉止更是令人忍俊不禁。
看她朝著皇后奔跑的模樣,分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攙扶皇后起身的,然而,她竟摔得比皇后更慘,且摔跤的姿勢也十分滑稽,非但沒能將皇后扶起來,反而弄巧成拙,整個人就那麼貼著地面溜出去,將皇后又踹遠了些不說,自己也跌了個大馬趴,就地滾了幾圈……
眾人心知,在這樣的情況下笑是挺不厚道的,可依舊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聽著四周響起的竊笑聲,楚皇后覺得著實丟人,有些憤恨地站起了身,轉身望向身後,才剛剛從地上爬起的嚴淑妃,開口,語氣有些不平穩,“淑妃,你作甚?!”
眼見著楚皇后臉色不善,嚴淑妃站穩之後,語氣也有些冷硬,“皇后娘娘為何拿這樣的語氣對嬪妾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害您跌倒了,方才在殿外就看見您摔了一跤,我原本好心要來扶您,哪知道還沒接近您,我自個兒也腳下一滑,跌倒了,我跌的這一跤,可比您還慘。”
嚴淑妃說到這兒,心中覺得納悶極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她方才的摔跤,哪裡有些不對勁。
並非是她自個兒步子沒踩穩,她分明是察覺腳下踩著了個什麼東西,圓滾滾的,就那麼一踩,身體頓時失衡,抑制不住地朝後仰倒,直接屁股著地,還往前滑了幾尺,大腿與地面摩擦得生疼。
到了此刻,這臀部與大腿的肉還疼著,她這一跤跌得可比楚皇后慘多了,非但沒得到半句慰問,還遭到了對方的責怪,這心中自然是不甘心。
“皇后娘娘,摔疼了麼?”一道溫潤的男子聲音在耳畔響起。
楚皇后回過身一看,慰問她的人,正是靜王寧晏之。
“本宮無大礙,多謝皇叔關心。”楚皇后望著寧晏之,面上端起優雅的笑容,“方才摔了那麼一跤,真是讓皇叔見笑了。”
“皇后娘娘這一跤,摔得有些怪異。”寧晏之說到這兒,頓了頓,又到,“淑妃娘娘的那一跤,摔得更是蹊蹺。”
寧晏之話音落下,瞥了一眼地面。
嚴淑妃順著他的視線,目光也望向了地面之上,忽然便是蹲下了身,從地上撿起一物。
“居然是這麼個東西。”嚴淑妃望著指間捏著的那一粒花生米,磨了磨牙,目光掃了一遍周圍,四座賓客,桌桌都有花生米這玩意兒,如此一來,還真不知是誰扔出來的了。
楚皇后見此,目光也在地面上掃視著,在掠過一處地方時,頓了頓。
腳邊兩尺之外,也靜靜地躺著一粒花生米。
起初還覺得是自己不小心給摔了,這會兒自然是不會再這麼認為了,若是哪個客人不小心吃到地上,而自己又倒黴踩到了,那自然是無話可說,但總不可能,她與嚴淑妃都那麼恰好的,踩到了兩粒落在地面上的花生米,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得那麼難看。
只需略一思索,便能猜到是有人刻意為之。
“我就說呢,好像是踩到了個什麼東西才跌倒的,原本還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怪不得別人,如今看來,倒真不是我自己不小心了。”
嚴淑妃望著楚皇后手中的那粒花生米,冷笑一聲,“莫非是哪位客人吃花生米時不慎掉落兩粒?花生米滾落到了大堂中央,偏就本宮與皇后娘娘這麼倒黴,恰好猜到了這兩顆,當眾出了洋相。”
寧晏之挑了挑眉,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一桌,最終在一道海藍色的身影上稍作停留。
鳳雲渺接觸到他遞來的視線,只輕描淡寫地回望了一眼,目光之中毫無波瀾。
寧晏之收回了視線,唇角挑起一絲笑意。
這個南旭太子,倒真是會整人。
發現真相的人,當然不止寧晏之一個。
首座之上,寧子初眸光冰涼,輕掃了一眼鳳雲渺所在的坐席,只是淡淡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淑妃與皇后之所以那麼丟臉,還真是拜他所賜。
不過,如今也沒有證據能指向鳳雲渺,且,把真相說破了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皇后與淑妃走路不順,大庭廣眾之下摔跤,對他這個皇帝的臉面又造不成什麼影響,若是為了維護這兩個女人,找鳳雲渺討說法,鳳雲渺會不會承認暫且不知,即使是認了,對自己這邊也沒有什麼好處,北昱和南旭,當然不能因為這兩個女人而交惡。
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鳳雲渺此舉,必定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