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賞給你,不過——要等你拿著它殺了花寡婦之後。”
史曜乾怔住——
“殺……殺她?”
“自證清白,就是這麼簡單。”鳳雲渺挑了挑眉,“她草菅人命,該不該殺?瞎冤枉好人,該不該殺?她險些就把你拖下水,害苦了你,你難道不應該給予報復?拿著這把匕首,一刀捅了她,事後這把匕首就歸你了。”
史曜乾垂下頭:“我……我不敢殺人,我長這麼大,連只雞都沒殺過……我我……”
“沒用的東西。如你這樣軟弱無能的人,遭人陷害也是活了大該。現在你只有這麼一個自證清白的方式,若是你下不了手,我們依舊認為你與她關係非淺,這才狠不下心。你去不去?”
鳳雲渺說著,將手中的寶石匕首扔到了史曜乾面前,“要麼她死,要麼你亡,你可曉得這個鎮上的百姓有多憎恨她?殺她也算是立了一個功勞,民眾會感激你的,不殺,那本宮就不想放過你了。”
“太子殿下,你這是逼良為惡!”
“就是要逼你怎麼著?人這一生要面臨許多艱難抉擇。你連這麼簡單的考驗都挺不過去,不如早死早超生。”
“我……”史曜乾咬了咬唇,在鳳雲渺的注視之下,終究是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她在哪?”
“就在本宮的客房之內,龍受,你帶他去。”
“是。”龍受走到了史曜乾身前,道,“你跟我來。”
龍受將史曜乾帶到了鳳雲渺的客房外,推開了門,“進去罷。”
史曜乾邁入了門檻,抬眼。
身著碎花羅裙的女子被綁在椅子上,她原本是低垂著頭,聽著有人進來了,便抬起了頭,看到來人的那一瞬間,怔了怔。
他怎麼會來?
“花寡婦,你……你為何汙衊我是同夥?”史曜乾說著,走到了她身前,“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拉我下水有什麼意思?”
“我……我沒提起你啊。”花寡婦眼見著史曜乾走上前,瞥了一眼屋子外守著的龍受,將聲音壓得很低,“鳳雲渺跟我提起你,我只回了他一句:史曜乾是誰?我並沒有說我與你認識啊。”
史曜乾:“……”
鳳雲渺,我草你大爺。
原來是想詐他的話。
沒詐成功,就想逼他來殺人。
一連詐他兩次……
這第一次,他是靠著發誓矇混過去了。
幸好死不承認。
不過,那誓言真是讓他想罵娘,幸好他從來不相信什麼誓言。再毒的誓發了也就罷了。
這第二次,難道真要他動手殺花寡婦?
“小白臉,那太子是叫你來做甚?”花寡婦開口,這次的聲線並未刻意壓住,能讓門外的人聽得清,“該不會是來伺候姑奶奶我的吧?你這番容貌倒也合我心意……”
“你住口!身為女子,怎能吐出如此無恥的話語!”史耀前說到這兒,揚起了手中的匕首,“你這妖女害人無數。今日我……我要替天行道。”
他說話有些底氣不足,刻意表示出一種硬著頭皮上場的架勢。
裝作第一次殺人,自然要顯得緊張不安。
哪有第一次殺人就乾脆利落不眨眼的?
“替天行道?我看你拿著刀的手都在抖啊。”花寡婦慢條斯理道,“鳳雲渺還真是有意思,讓你這麼個文弱公子來殺人,誰知道他玩的什麼把戲。”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再次壓低,“他懷疑我們了,你必須做出行動來洗脫嫌疑,否則咱倆都得完蛋,拿著你手上的刀,捅過來,避開要害,肋下三四寸,不會致命,新手殺人,找不準要害很正常,快點。”
史曜乾揚起了手中的匕首,“妖女,你……去死罷。下輩子投胎可不能再做惡人了,還有……做鬼以後,別,別來找我!”
他的聲線有些顫抖,將第一次殺人的恐懼發揮到淋漓盡致。
花寡婦目光之中帶著笑意。
乾乾這傢伙演戲的功夫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殺人的新手,可不都是這慫樣。
“唉,老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小兄弟,你等會兒下手的時候,我希望你能乾脆利落些,別折磨我,好半天不讓我死,太難受了,痛快點吧!”
她說完,便閉上了眼。
史曜乾揚起了手中的刀。
門外,鳳雲渺不知何時已經站定了,視線落在他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