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小點,直至消失在視野之中。
尹良玉這才轉身回屋。
……
湛藍的天空之下,陽光映照著金黃色的琉璃瓦,顯得格外輝煌。
瓦頂下方,正紅色的朱漆大門頂端懸黑色金絲楠木匾額,書寫‘華陽殿’三字。
“朕這北昱國皇宮,今年算是最熱鬧的。”
華陽殿內,寧子初右手握著酒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把玩著手中酒杯,狀若漫不經心道:“以往從沒有在同一個月內,接待如此多的異國客人,這多國相聚的情況,以後怕是很難有了。”
坐在賓客席的尹默玄聽聞此話,淡淡一笑,隨即朝著寧子初遙敬了一杯,“相聚便是友,陛下,本王敬你。”
言罷,飲盡了杯中酒。
寧子初同樣將手中的酒盞端到唇邊,一飲而盡。
而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尹默玄旁邊的空位上。
那是給他妹妹良玉郡主準備的位置。
“朕邀請的不止是王爺,還有郡主,為何此刻只見王爺,不見郡主。”
寧子初原本就不在意尹良玉來或不來,有此一問也只不過是客套話。
尹默玄聽著這問話,答了一句:“良玉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此刻正在臥房之內睡著,便沒有喊她一同過來。”
“若是不舒服,該叫個御醫去看看的。”
“多謝陛下的美意,良玉也不是什麼大毛病,興許睡一覺就好過來了。”
二人正客套著,一名宮人走到了寧子初的身側,朝著他低聲道——
“陛下,顏姑娘已經準備好了。”
寧子初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今日的宮宴,他只邀請了鸞鳳國人,其他幾國的人在今日之前就已經宴請過,甚至請了不止一回,今日便懶得再跟他們客套。
而奇怪的是,今日顏天真竟主動跟他提出要在宮宴上獻舞。
以往都是他叫著來,她才會來,少有她自己主動提的時候。
顏天真的原話是——
她十分欣賞這個女權為主的國度,因此要獻上舞姿來表達她的喜愛之情以示歡迎。
隨她去了。
想到這兒,寧子初朝著尹默玄的方向道:“攝政王既是客人,便賞個臉,欣賞一下我北昱國美女的舞姿如何。”
尹默玄自然是笑道:“樂意之至。”
寧子初便朝著宮人吩咐了下去。
不多時,空氣中便忽然響起了絲竹之聲,是樂師奏樂了。
樂聲才響起片刻,一名紅衣舞娘踏進了大殿門檻,出現在眾人視野中,右手一把孔雀羽扇遮著面容,邁著輕快的步子邁入了大殿中央。
看那把扇子,北昱國的臣子們便曉得是顏天真。
一身火紅衣裙隨著輕快的步伐搖曳,煞是好看。她隨著琴師彈奏的絲竹之聲而起舞,身姿輕盈若紅蝶一般。
將手中的羽扇從臉上拿開,露出了那半遮掩的傾國姿容。
賓客席上,尹默玄與雪楓望著她,都有些發怔了。
這一刻似乎回到了從前。
曾經,鸞鳳國的大殿之上,尹良玉便是一身紅衣舞動搖曳,身姿柔媚無骨慵懶如貓,舉手投足間盡是道不清的妖嬈。
尹良玉能歌善舞,與她所熟悉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一點。
而就在二人怔愣之時,大殿中央的顏天真開個口,音色清脆落出谷黃鶯——
“如果紅顏,命不曾單薄
這世間,有沒有傳說
生為飛蛾,若是不敢撲火
這宿命,憑藉什麼壯闊
似綾羅,纏繞著
似枷鎖,金妝玉裹
似雪花,飛舞著墜落
美麗啊,向死而活——”
顏天真唱到此處,裙襬一掃,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將聲音再度揚高了幾分——
“愛若能參破
終究是寂寞
忘卻了前因後果
苦守的執著,
虛晃的一諾
空耗這青春許多……”
賓客席上,尹默玄與雪楓二人依舊呆愣地望著她,聽著耳畔的歌聲,一時不能回神。
而顏天真的目光,也有意無意地掃過他們二人,一雙丹鳳眉目,在此刻竟是染上了點點淚花,就連出口的歌聲也多了一絲哀傷——
“年月裡蹉跎
輪迴中錯過
被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