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似乎就瞅不到了。”
“可不是麼,太子殿下站得那麼遠,只怕回頭他寫的什麼畫的什麼我都看不清。”
“幸好斷玉公子站得離我們近了些,這個位置還是看得清的。”
顏天真聽著身後的竊竊私語,挑了挑眉。
她們說得不錯。
她如今所站的這個位置,位於臺子的左側方,能大概看到左半邊,右半邊就離視線太遠了,再加上方向是斜著的,看著都累,只盼著雲渺不要太靠右就好了。
但願雲渺能看見她,朝她所在的這個方向挪一挪。
臺上的八人身後,都掛著三尺寬六尺高的畫紙,下人們正把桌子往臺上搬,擱在畫紙的三尺之外,留給人站立的空間。
趁著下人們準備筆墨紙硯的期間,鳳雲渺變換了位置。
原本他是靠右的,這會兒卻走到了靠左第一的秦斷玉身側,如此一來,最靠左邊的就成了他。
秦斷玉眼見著鳳雲渺特意走過來,心中雖疑惑,面上卻並無多大表情,也不去問,只是往旁邊挪了挪。
興許太子是覺得,與其站在不相識的人中間,倒不如與他站在一處,畢竟都是南旭國人,站一處顯得更團結些。
同一時刻,榕樹下的顏天真卻是無聲一笑。
雲渺是瞅著她來了,才刻意靠左站過來,如此一來,她也能看清楚他了。
“南旭太子挪過來了!”
“是呢,原本還以為看不到了,想不到他竟走到了斷玉公子的身旁,這下離我們可就近了。”
顏天真聽著身後的竊笑聲,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無論在什麼年代,花痴這種生物都是不缺的。
臺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八人的位置也不再做任何調動。
這一刻,氣氛很是寂靜。
臺下,最靠前的座席上,三名前輩中的一人發話了。
“老夫一月之前便已經來到了南旭,初到南旭帝都,便喜見瑞雪,這可是好兆頭呢,不如諸位就以雪為題,作詩一句。”
臺上的八人聞言,紛紛提筆蘸墨。
顏天真也就只能看清靠左三人所書寫的字跡,從第四人開始視線便有些模糊了,再往後就只能看見人揮墨的動作,寫的啥玩意壓根瞅不著。
不過也無所謂了,她不關心。
鳳雲渺提起筆,站在畫紙前,洋洋灑灑便迅速寫好兩行——
落花搖情仙娥醉,雪晴山秀柳絲垂。
顏天真見此,挑眉。
雲渺竟沒有采用她寫給他的那些詩詞。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他應該是想憑藉著自己的本事的。
再看他身側的秦斷玉。
秦斷玉的字跡頗為工整,正如同他的為人一樣,看上去正兒八經的,一點兒都不彰顯個性。
典型的書呆子。
不過他寫的詞倒真是不賴——
花落故都誰共輦,雪滿幽林人跡淺。
秦斷玉身側,一襲黑衣曳地,正是妙衣坊那位雲老闆,身為女兒家,她所寫詩句倒是頗為柔情——
瑞雪紛揚添喜慶,人月團圓鶼鰈情。
再往後那位——
雪落無聲情深種,眾裡尋她在眼中。
唉唉我去,這酸勁,字裡行間表現得像個情聖。
“雪中有情,甚妙。”臺下坐著的一名前輩讚揚道,“諸位,咱們四國以東陵西寧南旭北昱命名,那麼,諸位就拿這東西南北四字,寫一首藏頭詩罷。”
他的話音落下,臺上眾人思索著,鳳雲渺與秦斷玉幾乎是同時齊齊提筆。
鳳雲渺寫——
東流不作西歸水,西鄰販繒日已貴。南征猛將若雲雷,北風吹雁數聲悲。
秦斷玉寫——
東枝憔悴南枝榮,西山喜氣搖晴空。南風羅幕生翠波,北斗西指秋雲薄。
“他們的思路可真快,就那麼略略一想,竟能寫出這樣的詩句。”
“誰寫得好些呢?”
“難分高下。”
顏天真聽著身後的小聲議論,唇角輕揚。
確實……
意境不同,難分高下。
在秦斷玉鳳雲渺之後,雲霓秋同樣不甘示弱,也落下了筆——
東方日不破,西注悲窮漠。南湖採白蘋,北望無鄉信。
她作的詩句中似含著淡淡憂愁,又有幾分女兒柔情。
臺下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