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想到這兒,寧子初放下了手。這會兒心中倒也不覺得有多惱火了。
顏天真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你不再休息一會兒麼?”身後響起寧子初的聲音。
這一味藥的藥效發揮,腹痛是在所難免的。
顏天真並不回答他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長央殿。
寧子初也沒說什麼,眼見著她的身影踏出了長央殿,這才收回了視線。
顏天真……
朕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
顏天真走出長央殿之後,就近找了一棵大樹,背靠著樹幹歇息。
腹中的抽疼感這會兒已經緩解了不少。
她萬萬沒想到,寧子初會出這麼一招。
他的性格雖然陰晴不定,但他對她,的確比對尋常人好一些。尋常人若是敢跟他叫板,早讓他剁了。
作為天子,他想必是沒有被抽過耳刮子的,因此,她能這般任性地打了他之後又冷漠離開,算是他對她的法外開恩。
但,她絕不會原諒他今日的所作所為。
作為她的上級,他從不吝嗇恩賞,對她也頗多包容,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長期對他服從。
居於人下,有什麼好?
她終究要離開這北昱皇宮,這個想法一直便是很堅定。
她料到她那一巴掌揮出去,寧子初不會還手,因為他是那麼想留下她,若是他還手,呵呵……
她的確會對他更憎恨。
他不就是欣賞她那膽大包天的性格麼?
世間男子,犯賤者頗多。
六宮妃嬪對他何其溫順,恨不得心都掏給他,他不為所動。
她如此膽大放肆,視宮規形同虛無,以下犯上,他反而包容她,欣賞她。
竟然用這樣的方式要留住她。
寧子初……
你就是個低情商的智障。
下毒……好得很。
這筆賬我記下了。
……
顏天真回到了仙樂宮,第一時間去了雲淚的住處。
平日裡,她若是不開心了,總會來找他訴說。
可今日……關於她被小皇帝下毒一事,她並不想透露給他聽。
她只是想來看看他罷了。畢竟能看到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屋子的門未關,顏天真抬眸,看到的就是雲淚端坐在桌邊,磨墨。
她走近桌邊,低下頭就看到桌上擱著一張白紙,上頭寫著:寧子初喊你去作甚?
顏天真輕描淡寫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是給他爭臉去了,戎國使臣來訪,使臣中有一名美女,歌舞一絕,小皇帝讓我與她比試,我贏得毫無懸念,小皇帝覺得臉上甚是有光彩,戎國人認輸了,他便覺得自己又拉風了一回,那虛榮心都快溢位頭頂了,男人嘛,就愛裝逼……呃,就喜歡顯擺。”
雲淚聞言,眉頭輕擰,頗為不悅。
這個寧子初……
用她作為殺人的武器,作為炫耀的工具,之前在仙樂宮喝醉了酒,似乎對她也有不軌的企圖。
給了她錦衣玉食又如何。
終究只是將她視作一顆最有用的棋子罷了。
難怪她想走。她所求的,不過是有人待她真心。
想到這兒,雲淚提筆寫道:三日之後,隨我一同離宮,如何。
顏天真見此,微微一怔。
看到他所寫的內容,心中還是有一絲欣喜的。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議要帶她一起走了。
一瞬間的喜悅之後,她很快回過神來,思慮片刻之後,給出了一個巧妙的回答,“不成,你不瞭解寧子初,若是我就這樣走了,他會追殺我到天涯海角,我與他相識兩個月,早知他陰暗的性格,他若是報復起人來,會用十分極端的手段,我為何要給自己找這樣的麻煩?偷溜一時爽,以後就是數不盡的麻煩了,挑釁一個天子的威嚴,實在不是明智之舉,我必須要讓寧子初主動放過我,不對我施展任何的報復。”
她只能這麼回答。
不想告訴他實情。
雲淚又寫道:你隨我離開,之後的事不用你管。
“那我不是把你一起連累了麼?”顏天真翻了個白眼,“小皇帝就是個怪胎,能不與他為敵,就別與他為敵。我這人最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了。”
雲淚輕瞥她一眼,手中的筆再次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