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世民就看到這個所謂的“狗爺”,於是他眼睛都眯起來了。
對於曹二狗,李世民那可是記憶深刻,幾年前他聯合了幾個太醫作弄鄭子文的時候,就是這個傢伙,差點就把他的“龍雞”也廢了。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蛋疼不已,嘴裡吐出了四個字。
“這個惡奴!”
此時曹二狗正躺在一塊潔白的羊毛毯子上,手裡還拿著一塊骨頭啃著,那名叫做翠兒的丫鬟正握著小拳頭在他的腿上敲著。
“狗爺,這力道怎麼樣?”
“嗯,還行!”
由於李世民是在窗戶捅破一個洞偷看的,所以曹二狗並沒有發現他們,他還在那裡自顧自的說著。
“翠兒啊,剛才那個人你看到沒,告訴你,那可是咱們大夫人的親舅舅長孫大人,以後看到他要客客氣氣的,知道嗎?”
“嗯,狗爺你真厲害,連長孫大人都認識!”
“那是!”
門外的長孫無忌頓時沉默了。
他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高興,因為曹二狗認識他,還告訴丫鬟要對他客客氣氣的,這讓他很有面子。
但為什麼尊敬他的前提是因為他是“大夫人的親舅舅”,而不是他是“長孫大人”?
這讓長孫無忌的內心有些掙扎。
長孫無忌注意的是曹二狗的話,而李世民注意的卻是曹二狗旁邊的東西。
曹二狗睡的地方是一塊羊毛毯子,而他正抬著啃的那個骨頭棒子很大,看起來應該是牛骨頭,同時,在他的旁邊也有一個金色的小盆子。
羊毛毯子、牛肉、金盆,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金鍊子了吧?
李世民剛想到這裡,就看到曹二狗翻了個身,在他翻身的時候,一根大拇指般粗細的金鍊子就從他脖子上垂了下來落到了毯子上,初略一看金鍊子的長度大約有一尺多。
李世民的臉頓時更黑了。
媽蛋,這人過的還真是“狗”一樣的日子!
這時候,屋子裡的曹二狗又開口了。
“翠兒啊,前天狗爺可是幹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嗎?”
說著,他不等翠兒介面,就笑了起來。
“哈哈,你可沒看到,那天狗爺我大發神威,幾桶大糞澆得那些狗官哭爹喊娘,真是痛快!哈哈哈哈!”
門外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頓時有些傻眼了。
想想那些被曹二狗稱為“狗官”的傢伙,剛才那一副高高興興的從駙馬府離開的樣子,如果被他們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怎麼想。
而屋子裡的曹二狗還是絮絮叨叨的說著。
“人家都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曹二狗每月拿著老爺給的工錢,都知道要好好做事,這些當官就是正事不幹,就知道來咱們府門口瞎叫喚,皇帝陛下拿這些錢養閒人,還不如養條狗。”
“……”
門口的李世民頓時沉默了。
雖然不中聽,但李世民卻覺得鄭子文家的這個惡奴說得沒錯。
人家一個下人都知道拿了錢好好做事,這些當官的卻拿著朝廷的俸祿,上朝的時候倒是來得準時,但是進了朝堂往兩邊一站就不說話了,簡直成了木頭。
成了木頭也就算了,至少木頭不需要他操心,偏偏這些傢伙上朝的時候就是木頭,下朝之後去教坊司免費找女人就龍精虎猛,沒事還經常給他找麻煩。
養著這種人還真不如養條狗!
想到這裡,李世民頓時哼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就走,長孫無忌連忙跟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時候,李世民就親自點出了十幾個大臣罷官免職,永不錄用,並且還把新任的吏部尚書狠狠的罵了一遍。
這一個早朝,基本就是新任的吏部尚書捱罵了,大臣們看到李世民是動了真怒,也不敢插嘴,只是低著頭聽著。
其中,高士廉還暗暗擦了把冷汗。
之前他還是吏部尚書,幸虧他已經升任了右僕射,否則這次捱罵的就是他了。
作為太子太傅,退朝之後,高士廉也從李治那裡弄清楚了這件事的緣由。
知道這事是和鄭子文有關之後,他回去就把自己一系的官員都叫到了府裡,用最嚴肅的態度警告了他們一件事。
不要去招惹鄭子文,否則就別怪他高士廉不講情面!
高士廉很清楚,鄭子文作為“新生代”的國公,無論是功績還是皇帝的信任,都絲毫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