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鄭子文馬車軲轆下面的這人正是上牛村的村正牛頓,此時他看到鄭子文之後頓時哭了。
“嗚嗚嗚……知縣大人啊,老兒對不起你啊,我有負您的委託,沒照顧好牛,有十幾頭牛……嗚嗚嗚……”
鄭子文頓時眨了眨眼。
“死了?”
牛頓立刻止住了哭聲。
“沒死!”
“……”
你大爺的,沒死你哭個毛啊!存心逗我玩是不是?
正當鄭子文準備罵他個狗血淋頭的時候,這老頭忽然又抹了抹眼淚,然後嘆了口氣。
“唉,這十幾頭得了怪病,牛肚子下面長了很多膿皰,村裡的獸醫只是去瞧了瞧,回來就病倒了,這是不祥之兆啊!”
“放屁!”
鄭子文頓時怒了。
“生了幾個膿皰這麼了,你們不會找點消炎藥給它擦擦嗎?”
看著牛頓又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在流眼淚,鄭子文頓時沒轍了。
“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了,你先出來,帶我去看看那十幾頭牛,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了鄭子文這話,牛村正才從車軲轆下面爬了出來,然後帶著鄭子文進了村子,來到那關著十幾頭病牛的地方。
牛圈裡大概有十五六頭牛,或站或躺,鄭子文很容易的就看到了牛肚子下面那一個個的膿皰。
看到這些膿皰,鄭子文眼珠子頓時轉了起來,忽然他一把抓住牛村正,並且還露出一臉的興奮。
“你說那個看了牛回去就病了的獸醫,是不是碰了這些牛了,而且回去之後就發了燒?”
牛村正頓時被鄭子文嚇了一跳,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大人,你是怎麼知道?這種怪病以前在我們村也出現過,不過只要上報官府,然後把牛燒死再埋起來就沒事。”
“……”
鄭子文頓時呆滯了,過了一會才捂著自己的額頭嘆息道:“服了你們了,還不祥之兆,這玩意兒可是祥瑞,特別對於你們來說,是天大的祥瑞。
”
說著,鄭子文就扒開自己的衣襟,把自己的長袍一脫,光著膀子就鑽進了牛圈裡。
“哎,大人……”
鄭子文的動作頓時讓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這一舉動究竟是什麼含義。
於是,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鄭子文來到了一頭躺著的牛面前,直接從牛肚子下面的膿包那擠出一些淡黃色的汁液,也不嫌髒,直接就塗在了自己左邊的胳膊上面。
劉三正在發愣,鄭子文已經從牛圈裡鑽了出來,並且直接向他伸出了手。
“把你的刀給我!”
“是!”
從劉三手裡接過刀子,鄭子文毫不遲疑的在自己剛才塗抹了膿液的地方就劃下一刀。
“大人!”
“老爺使不得……”
眾人連忙阻止,鄭子文卻笑著朝他們擺了擺手。
“不用驚慌,只是一個小口子。”
說著,就把刀給還給了劉三,然後指著自己手上的傷口說道:“我現在已經感染了剛才的牛痘,如果不出預料,晚上我就會發高燒。”
看著周圍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鄭子文再次笑了起來。
“你們可能以為我瘋了是不是?你們也不想想,我為什麼要說這東西不是不祥之兆而是祥瑞?”
三人頓時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茫然。
看著他們的表情,鄭子文頓時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起來。
“因為,這場高燒過後,我鄭子文這輩子再也不用害怕天花了啊!”
一時間,劉三、老刀還有牛村正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天花病毒在這個時代幾乎是無解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致死率讓人聞風色變。
從唐代到明代,各朝名醫不斷嘗試預防它,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風險依然存在。
不過來自後世的鄭子文卻知道,這些辦法之中,唯有一千年以後的牛痘接種預防天花,才是風險最小效果最好的辦法!
鄭子文看到牛身上的牛痘時,他立刻就聯想到了天花病毒,這個時代可沒有醫院給專門給你打疫苗,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對自己進行最原始的牛痘接種了。
不過正因為他的毫不猶豫,才讓其他三人更加震驚。
“大人,您……您說的是真的?”
牛村正的聲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