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在柿子樹下面,自己也躺著樹下面的搖椅上搖著,嘴裡哼著京片子。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鄭子文唱的是《沙家浜》,實際上他也就會這麼兩句,躺著樹下的搖椅上哼這曲兒倒也有點味道。
沒等他哼完,就聽到邊上傳來一個戲虐的聲音。
“嘿,聽這曲你小子當年還落過草啊?”
落草就是當土匪,鄭子文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李淵了,立刻起身笑道:“老爺子回來了?”
李淵挑了挑眉毛,沒說話,鄭子文再一次笑了起來。
“是不是憋不住去尿了,嘿嘿,是不是當年可以迎風尿三丈,如今卻是順風尿溼鞋了?”
李淵一聽,頓時抬腳就踢了上去,笑罵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老夫如今照樣頂風尿三丈,你再給老夫沒個正形的,老夫就尿你臉上!”
“……”
居然想射我臉,這老頭的心眼可真壞!
當下鄭子文也不敢再逗他了,上去扶著他做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坐在他旁邊,一老一少也沒有說話,只有搖椅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相互應和。
過了一會,李淵就朝著旁邊等著的女子擺了擺手。
“你先回去,半個時辰之後再來。”
“是!”
那女子也知道這時候李淵不想讓她聽到一些話,所以才支開她,答應了一聲之後,就迅速離開了。
等她走了之後,李淵又微微閉上了眼睛。
“今年的年算是過完了,不過能不能過明年的年就不知道咯。”
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感慨,聽著李淵的話,旁邊的鄭子文頓時笑了。
“老爺子你想多了,你身體這麼硬朗,肯定能多活幾年的。”
“是嗎?”
李淵頓時微微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偏過頭看著鄭子文。
“如果我今年死了,就讓你給我殉葬,怎麼樣?”
“……”
鄭子文的臉頓時就黑了。
殉葬你大爺啊,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麼半封建半奴隸制的國家,居然還有這麼慘無人道的規矩!
看著鄭子文的黑臉,李淵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我跟你說著玩的,你這小子,連個玩笑都開不了,沒意思!”
“……”
沒意思你大爺啊,你丫好歹也是當過皇帝的人,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麼,還沒意思?老子沒意思你一臉!
發現鄭子文的臉上更難看了,李淵再次微微一笑,然後又無力的躺倒在搖椅上,再次合上眼簾。
“行了,不逗你了,其實你知道老夫過不了這一年了是不是?”
“……”
鄭子文頓時沉默了,李淵沒聽到動靜,嘴角反而勾起了一個幅度。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吧?其實老夫不糊塗,去年我那不孝子一共來了四次,每次態度都特別好,而你這個傢伙明明是回了京城了,卻又急匆匆的跑回來陪我這個老頭子,我想這些就能構說明問題了。”
聽完了李淵的話,鄭子文的頓時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您真的……真的想多了。”
這時候,李淵再次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說這些還不足以判斷的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