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就騰雲駕霧……
在鄭子文的眼中,被熊三推了一把的劉炳整個人就像是被擊中的排球,在空著翻滾了一週之後,砸碎了距離他大約十米之外的一扇廂房的木門,然後滾了進去。
同時還伴隨著他的慘叫聲還瓶瓶罐罐摔碎的聲音。
“啊……啊……”
“噼裡啪啦……”
“……”
興沖沖的跑過來的熊三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頓時低下了大腦袋,然後輕輕是蹭著鄭子文的褲腿,並且還伸出大舌頭舔著鄭子文的手。
它這是像東贊學的,每次闖禍之後只要使出這一招,一般鄭子文都會原諒它。
當然這次也例外。
“下不為例!”
“嗷嗷……”
熊三匍匐在地上,讓鄭子文摸它的大腦袋,似乎它掙斷了鏈子跑出來就是為了這一刻,鄭子文也溫柔的摸著它的大腦袋,似乎完全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而當劉炳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掙扎的走出來時,就看到了鄭子文和熊三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他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了。
老子剛才是白捱了這一熊掌啊!
於是他幽怨的看了鄭子文一眼,一臉的欲哭無淚。
“駙馬爺,這熊是你養的你早說啊!”
鄭子文一聽,頓時露出一臉的驚訝。
“剛才小懷英不都說了嗎?它就是熊三啊,你沒看到嗎?它是一隻熊!”
“……”
你大爺啊,老子當然知道它是一隻熊,可你特麼什麼時候說這是你馴服的了?
劉炳扁了扁嘴,忍住內心的委屈和眼角的淚水,然後朝著鄭子文拱了拱手。
“駙馬爺,老奴要回宮了。”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劉炳身上帶著灰塵的衣服。
“對了,剛才你沒事吧!”
劉炳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一些皮外傷,回去擦點跌打酒就好了。”
鄭子文一聽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面前熊三的大腦袋。
“那我就放心了,唉,這個傢伙給你添亂了,熊三,快給人家道歉!”
“嗷嗷!”
“……”
劉炳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駙馬府,坐上了門口的轎子,回皇宮去了。
劉炳前腳剛走,鄭子文就衝著小狄仁傑一歪腦袋。
“懷英,咱夜裡也走,現在就走。”
小狄仁傑頓時眨了眨大眼睛。
“可是義父,最多還有兩個時辰就天黑了!”
鄭子文頓時擺了擺手。
“沒事,咱們可以去京兆府住一晚,那裡有義父的親戚。”
小傢伙的眼睛再一次亮了。
“義父的親戚好多啊,是不是亂認的?”
“……”
不再理會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妖孽,鄭子文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帶著熊三和東贊就出了長安城,朝著京兆府去了。
鄭子文這樣做的原因其實主要是擔心夜長夢多,現在京城這裡是非太多了,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自己沒壞處。
在京兆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鄭子文都帶著小狄仁傑出發回恆州了。
他這麼急著趕回去,除了避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趕著回去和李淵一起過完貞觀八年的這個大年三十。
其實在他來京城的時候,他就發現李淵的情況有點不對了。
如今李淵不但走動的時間越來越少,睡著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有時候一整天有一多半的時間他都在睡,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月了。
這是人精氣神減弱的標誌,鄭子文判斷李淵大約是度不過貞觀九年了。
知道了別人壽命,然後看著別人慢慢走向生命的終結,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杜如晦的那一次就讓鄭子文有些失落了,而現在則輪到了李淵。
鄭子文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慾,和李淵相處了這麼久,感情也是有的,所以他才這麼著急回恆州,為的就是能在李淵走之前多和他相處一陣。
過年前的一天,鄭子文終於回到了恆州,然後他一個人就去了文縣的大唐皇家學院。
來到學院中間的那些柿子樹下,鄭子文就看到了正在那裡喝茶的李淵,頓時就笑了。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