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砍來。我鐵槍一格一蕩,故伎重施,又是一招“立劈華山”。
那中年將領躲避不及,揮刀一格。他的力氣遠遠不及蘇拜,刀被鐵槍壓下,反而狠狠砸在他右肩上,頓時掉下地來。
我拍馬上前,一個蹬裡藏身,伸出右臂,將他提上馬背,烏雪刀橫上他的脖頸,放聲長笑。
清兵見首領被擒,均臉上變色。忽然有一些清兵用漢語嚷道:“停手,停手,我們願降!”
投降宣言就象瘟疫一樣,很快在清兵中漫延開來,不久後,幾乎所有的清兵都放下武器投降了。為數不多的清兵仍負隅頑抗,被我們迅速解決掉了。
我長吁出一口氣,將鐵槍拄在地上,感覺全身脫力、喘息如牛。
回頭向城樓上望去,卻見弓箭手們都不見了,城外傳來如潮汐般的喊殺聲。
城外還有數萬清兵,他們正在拼死攻城,想救出陷入重圍的清兵,想奪了這山海關。想到此節,我勝利的喜悅立時被沖淡了,出城去決一死戰吧,爽是夠爽的,但我軍戰鬥力不太強,加上惡戰後人疲馬乏、士氣用盡,現在平原野戰恐怕要吃大虧。我皺眉沉思了一小會,又和洪承疇等人緊急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安全第一,先守住城牆再說。
八千名將士被我們緊急調往城樓,城樓上密密麻麻冒出的人頭,嚇了清兵一跳。緊接著,如暴雨般的箭矢從空中傾瀉而下,射得清兵鬼哭狼嚎。不久,攻城的騎兵就丟下一大片屍體,紛紛退回大本營去了。
我鬆了口氣,帶兵把那滿清中年將領和他的一些親兵帶到城樓下,單獨審訊了一會,便弄清了那中年將領的身份,不由得又驚又喜。
那中年將領叫阿濟格,是努爾哈赤的第十二個兒子,是滿清皇帝皇太極的弟弟,他是滿清名將,也是親王。被我殺死的蘇拜也是滿清一代名將,有萬夫不敵之勇。阿濟格和蘇拜在進攻明朝的屢次戰爭中都立下了赫赫戰功,是明朝的大敵。
不久後,多爾袞就派使者來城下講和,和我們開始了漫長的談判。
多爾袞的使者先是傳話,讓我們放了中伏的清兵,他們就退兵,不再攻打山海關。
靠,你們這群強盜,來咱們家裡搶東西,失了手被捉,然後要我們放人,答應暫時不再打咱們家的主意了,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麼?我和滿承疇不瘋也不傻,自然不會白痴到答應這個無理要求的地步。
我們於是把阿濟格和幾百名受降清兵推上城牆,並讓他們喊話,讓使者看了個清楚,聽了個明白。然後我獅子大張口:放人可以,不過清兵得先把錦州和寧遠的圍兵撤了,然後把東北給咱們明朝騰出來,清兵統統回蒙古去。
多爾袞聽了我們的要求,大約氣得要發瘋了,所以談判使者再次來到城下時,臉色很難看,這次他們提出,可以不再攻打錦州和寧遠,但後面的條件絕對做不到。
我和洪承疇商量了一下,回覆說:不回蒙古倒也可以,但多爾袞得把皇太極找來,與我們達成城下之盟,十年內,不再進犯大明。雖然這事我們也得向皇上稟報之後才能定奪,但咱們兩家總得先談個草案出來。
我這麼說的考慮是:十年可以做很多事了,可以給崇禎、給明朝爭取一個足夠的喘息時間了,等大明的火器真正發展起來,十年後,就不是清兵進不進犯我們的問題了,而是他們該逃往蒙古還是俄國的問題了。不過,估計多爾袞不會答應下來,但只要拖上幾天,等我們的步兵一到,就可以出關決戰,打他們個落花流水了。
使者聽了我們的要求,愁容滿面地再次回去請示多爾袞。
這時,高第滿臉喜色地登上城樓,遠遠地就高聲笑道:“稟報二位總督,咱們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打了個大勝仗。”
“哦?戰果如何?”我回過頭來,微笑道。
高第翻著一本冊子,喜氣洋洋地說:“剛才清點了一下戰場,咱們在城內共殺死滿清兵五千二百三十九人,俘虜滿清兵七千一百四十五人,共計一萬二千三百八十四人。這還僅僅是城內,未算上城外死亡的清兵人數,要是加起來,一萬五、六恐怕都打不住。”
我一聽,心裡樂開了一朵喇叭花,嘴角不自禁地咧了開來。洪承疇卻比我深沉得多,沉聲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高第一愣,半晌才道:“大約有……數千人吧,先清點滿清兵去了,自己人的傷亡,卻還沒清點完。”
洪承疇皺了皺眉:“我軍傷亡尚未清點完,哪方傷亡更重還未可知,何來大勝仗一說?快去把人數算清了,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