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五莊觀時所讀過的淫/書,所看過的避火圖,師傅架火烤燒雞時所哼的那些淫/辭豔調,齊齊兒在他腦海中浮起,又齊齊如潮水褪去。滿腹經驗,書到用時方恨少。如玉兩條腿已經纏了上來,恰就勾纏在他腰上。
第25章 青苗稅
她道:“欽澤!欽澤!你摸摸我的心; 你摸摸它跳的可厲害?”
張君自己的心都快從膛子裡跳出來了,他舔著自己焦躁幹烈的嘴唇,混身每一寸面板皆如燃燒中的焦炭,著她軟潤一雙小手撫過; 混身的汗毛如被雨露滋潤著撫過,暢爽; 清透。他想狂奔疾走,想如滿月之夜仰天長嘯的狼一樣嚎叫。
她纖指撫上衣衽,於脖子上輕輕的撫觸著; 像是要解開衣帶的樣子,眸中清水滿顫; 又像是要勾著他去親解那羅裳一般。張君腦子不停的炸裂,等她薄裳滑落的那一刻,柔柔潤潤如白玉的光芒; 卻是耀的他刺眼無比,睜不開眼睛。
他想邁步走過去,腳如打了結一般定在原地。他想伸手去撫觸; 於那雖不強烈卻刺眼的光芒中; 卻怎麼也夠不到她的身體。長裙逶迤; 衣帶半開; 她就那麼站著; 身後是白蝶齊飛的紗帳,湘妃竹床,几案上一瓶清供。
突然; 沈歸大步走了過去,摟上如玉便將她撲入那青底紅面的大被之中。
張君腦中嗡一聲清響,一梭子飛出去的剎那,自床上一躍而起,披上衣服疾步衝出門,才不過四更的天時,公雞都還沒有打鳴,整個村子仍在沉睡之中。
他一頭大汗,推門進外院,站在如玉那西屋的牆根下,估摸著如玉炕的位置,抵額在牆上,一下下的輕碰著。
隔著一堵牆,在屋中沉睡的小寡婦,成了他心裡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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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貢的顏色,跟著返青的麥苗和怒燦的桃花一起,不過三日的功夫,就從村口上來了。
新調任到柏香鎮巡街的陳寶兒,帶著一紙告示進了村子,貼在村口麥場邊的圍牆上,指了個孩子去沈歸家請張君,隨即便敲起了鑼,等看熱鬧的人們圍了過來,隨即高聲道:“鄉鄰們,縣裡來的告示,從即日起,陳家村凡知縣大人陳全的親屬以外,所有田地皆要徵收青苗稅。”
村西頭至少十幾戶人家,是知縣陳全的近親,這些人自來沒有繳過任何一分稅,如今也不用繳稅。而苦了的,是剩下村中和村東頭的幾十戶人家。這些人家年年沾著知縣陳全的光,也是不用上一文錢的稅的,但是這一回魏氏和如玉惹了陳貢,才不過三天,青苗稅立刻就來了。
要徵稅,就要用到里正。張君在陳村無所事事了半個多月,乍乍然被請到村頭麥場上,立刻便被一村的人們圍了起來。人人七嘴八舌,問的皆是關於青苗稅的問題。
百歲兒連拍著手道:“里正大人,我們這窮鄉村裡,一畝地一年到頭滿打滿算也沒有十文錢的收入,您看看,別是陳寶兒唬我們唄。”
張君看了一眼告示,見上面列明每畝田地要繳十文青苗稅,先就皺起了眉頭。他伸手撕了那告示:“大曆律法中,沒有關於青苗稅這一項,這告示有問題。大家散了吧。”
自來官官相衛,陳寶兒見張君撕了那告示,隨即拉他到麥草垛後面,低聲道:“里正大人,這告示實實在在是縣裡出的,青苗稅也是縣裡要收,您雖是京裡來的,可畢竟現在做的官兒是里正,這樣隨手撕了縣裡的告示,怕不太好吧。”
張君一笑,自身後揹著的手中翻出本三寸來厚的書,一頁頁翻給陳寶兒看:“陳大人,蒙皇上不棄,去年編修《大曆會典》時,張某也有參與,而且恰如今手頭就有一本,您看,這地方田糧一卷秦州分卷中,確實沒有青苗稅一說。”
如玉自然知道這一手是陳貢所為,也知道村民們遲早會醒悟過來,這件事的起頭皆是由於她。所以難得的,她也在人群中湊熱鬧。
張君翻到地方田糧卷秦州分卷,指著這一欄輕聲細語慢慢往下念著,陳寶兒便看便點頭,看完了卻是十分為難:“張大人,既你說這《會典》你也參於了編撰,我自然信你。可是,縣裡出的告示上有知縣陳全的私印也有渭河縣的公戳,您看怎麼辦?”
張君啪一聲合上書本道:“這個陳大人不必操心,本官親自往縣衙一趟,與知縣大人說明白即可。”
他今天穿著初來時那件白衣,冠著墨玉,抱著書本骨質纖長的手撫過書卷,鋒眉微簇雙眼投在書上的神情,不說圓姐兒趴在如玉身後哼的如叫/春的貓兒一般,就是如玉自己的心也化了。天底下總有驚才絕豔,就像話本兒裡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