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寵愛,所以一直以來都刻意模仿趙如玉,只為搏得皇帝的寵愛。
美則美亦,終究無香。這話的意思是,她即便刻意模仿,即使舞姿跳的再美,也終究比不上趙如玉?
朱顏砸了那藥碗,趴在床上使勁的扣著自己的咽喉,以望能把方才喝進去的那些湯藥,全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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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清頤園中亂走,周昭兩眼是淚,看到一處亮堂堂的大路便走了過去,踩了幾步嘩啦一聲落入冰冷的水中。她滿腦子都是方才朱顏姑娘的一顰一笑,那刻意模仿如玉的笑,刺的她肝膽俱寒。
她掙扎著從刺骨的水中爬了出來,終於找到接應她的禁軍侍衛,直到被弟弟周倉扶進馬車,狠狠打了幾個噴嚏,閉眼緊攥著裹緊她身體的錦被道:“倉兒,人一輩子怎麼可以苦到這種程度?”
周倉跪在她身側,捋過她額前的溼發,看她苦成這樣,無法出聲安慰一句。
哀莫大於心死,那個無心的,將她當成妝飾的男人,那刻意模仿如玉的姿態,妄圖懷上龍種而母儀天下的小姑娘,也許此時正在商議如何廢了她的後位,或者像對付姜映璽那樣,直接殺掉她。她還有那麼可憐一個孩子,才剛剛做了公主,在努力的學習如何做一個公主。
“倉兒,你姐夫過完元宵節就要出征,到時候你陪他去吧!”周昭說道。
周倉愣了片刻,問道:“為何?”
周昭再睜開眼睛,兩目堅毅:“本宮守寡三年,給外夷女子下跪,被逼到幾欲跳井自盡。如此艱難的活下來,就不想再做個人們表面尊敬,卻又於背後恥笑的笑話。沒有廢后,也沒有新後,本宮永遠都是張震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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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御駕親征之後,張君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雖仍是學士承旨,但獨攝皇權,理一國之朝政。兄弟一體,文武兼治內外兼修,這是再理想沒有的局面。
雖說自沈歸死後,如玉就再也沒有夢到過趙鈺,但張君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半夜將小書案擺到竹外軒那窄窄臥室的床頭,回頭摸一把軟溫溫的妻子,一夜夜熬著。
到來年的三月,張震終於連下七城,將以趙蕩為首的遼金聯兵奪去的城池全奪了回來。皇帝在戰場上取得勝利,身為弟弟,張君自然也是歡喜萬分。這夜他慰勞瞭如玉一回,仍是坐在床前批摺子。
如玉習慣了躲在他的背影裡睡覺,倒不覺得有什麼。他三更才睡,五更起來要去上朝,出門見院子裡桃花眼看要開,折了兩枝回來插屏,轉身才要走,便聽竹外軒門外有重重的拍門聲。
今夜值在門房的是許媽,她忽而一聲尖叫,隨即便衝了進來,叫道:“王爺,王爺,怕是不好啦!”
張君本在窗前插瓶,開啟窗扇問道:“許媽,何事你要大呼小叫?”
不過片刻間,七八支火把高舉,一群人前擁後擠竄了進來,簡直要將竹外軒那點小門擠破的架勢,到了遊廊上,更是前奔後擠,彼此呼嚎不止。
張君轉身摘了牆上佩劍,到隔壁屋子裡抱過初一,偎到也從夢中驚醒的如玉懷中,凝神道:“瞧著像是一群文官,你抱緊孩子,我出去看看!”
許媽早不知被這幫人踩到那兒去了。張君單手提劍,隔門問道:“你們是誰?為何來此?”
“承旨大人,永王殿下,是老臣,中書令周野!”外面一人朗聲說道。
周野是宰相,也是張君在朝政中的良師。但新朝才立不久,支援趙蕩的人不在少數,張君也不敢擔保周野是不是明面上投誠,心底裡一直追隨著趙蕩。他問道:“中書大人三更半夜帶人入我府中,有何事?”
門外嘰哩呱啦一通亂吵,有人要高呼萬歲,有人在叫王爺千歲,周野好容易將眾人之聲彈壓下去,說道:“方才快馬急信到宮門口,說皇上在外大行。大行皇帝無有子嗣,老臣們無法,眾人議過,已捧來龍袍御冠,望您即刻加身,於此危難之極率老臣們頂起新朝大業啊皇上!”
他這聲皇上一喊出口,接著便是群臣們山呼的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如玉已經穿好了緊褲窄管的春衣,將小初一也包裹的嚴嚴實實,背上還揹著個小包袱兒,湊過來問張君:“這幫老臣怎麼回事?我們收拾好了,現在怎麼辦?”
張君下意識搖頭:“這不可能,昨夜皇上自前線發來疾報,仍還在行軍途中,怎麼可能會死?”
周野道:“皇上,大行皇帝那份疾報發自昨日一清早,他中午在行軍途中駕崩,死因不明,方才死訊才傳入京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