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帶的藥,要麼就是能把人化成一灘水,要麼就是連紅腰這樣的人都會被痛的昏死。
白麵車伕直接用衣袖抹掉了臉上的鮮血,站到了九王身邊,將手上的匕首遞了上去。
九王把玩著這把帶血的匕首,目光看著地上三人,淡淡道:“這匕首上還刻著九龍圖騰,這是陳國宮廷的標記,除非是陳國宮中的親貴,否則不會有這種東西。”
關城主從剛才被打消了氣焰之後,一直沒有再說話,這時彷彿終於抓到了把柄,正視九王道:“下官說的沒錯,這都是那陳國來的女奸細所為,陳王一定是賜了她這匕首,讓她來挑唆下官同九王殿下互相反目,這便是她的目的,這樣陳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關城主這對夫婦都很愛推諉責任,而且推諉的堂堂正正一絲不苟,都是差點就讓人信了。
九王淡淡地道:“城主已經看到那啞女的屍體了?”
關城主似乎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九王問這話的意思,但旁邊的城主夫人,已經悄悄低下了頭,似乎不想讓人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地上這些人的小九九,心裡盤算什麼,九王一看便都知道,他嘴角不易察覺露出一絲笑。關城主一定是沒有見過啞女的屍體,那手臂上的晉國刺青已經說明了啞女的身份,但關城主卻還在裝傻充愣。
但是看城主夫人這遮遮掩掩,欲蓋彌彰的表現,她很顯然已經知道了,畢竟姬柔已經醒了,醒來第一眼看到啞女,自然就明白,九王已經知道了啞女的真實身份。
可是城主夫人和關城主名為夫婦,城主夫人卻隱瞞了這一極關重要的資訊,看著關城主在九王面前出錯出醜,倘若九王真的因此而震怒,關城主肯定免不了一個死……
看來九王伴著死亡這一名聲真的已經淪為有些人精心的算計。
不過,誰又能決定九王身邊的誰會死,誰又不會死呢?
九王這時才悠悠一笑,似乎看夠了地上三人精彩的神情交錯,他起身看關城主,如城主夫人所望的問道:“可是城主,據本王所知,那啞女的屍體上面,可是刻著晉國的胡狼刺青。”
胡狼刺青是什麼,單看關城主劇烈慘白的臉色就明白了,那是晉王專屬的愛物,這啞女有這個刺青在身上,那什麼陳國匕首就不值一提了。
關城主跪在地上:“下官真的不知……”
城主夫人方才舌燦蓮花,哭的梨花帶雨,此刻眼見關城主開罪了九王,卻冷眼旁觀,毫不可憐。
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九王輕聲道:“所有婢女進府之前,都是要驗身的。那刺青刺在身上,根本不可能被遮掩。你是想說,你其實不知道那啞女是晉國人,還是說、你不知道,本王已經知道她是晉國人的事?”
關城主被問的臉色急遽脹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比紅腰更加生命垂危危在旦夕。只見他匍倒在地上,開始爬向九王:“下官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驗身的事情屬於內眷事務,都是下官的夫人在操辦……”
城主夫人立刻渾身一震,伏倒在地上道:“回稟九王殿下,那女子是兩年前來到妾身府上的,妾身也是看她可憐,那時候,妾身把她交給了內府婦人去調教,驗身的事妾身並非親自瞧見,顯然是那內府婦人欺騙了妾身!”
九王喝了一口茶,說道:“本王猜,那婦人現在一定不在府中吧。”
城主夫人臉色僵了僵,磕磕絆絆地回答道:“去年妾身憐她年老體弱,放她回鄉去了。年頭戰亂,她那個地方被陳軍踏平,現在她人不知所蹤。”
最天衣無縫的謊,大約就是最無法取證的謊。
九王望著城主夫人,“夫人可真是盡心盡力。”
聲音低柔,目光更是落在城主夫人略顯侷促的臉上,城主夫人一時驚懼和驚喜交加,這還是九王來到府裡,第一次對她“正眼”相看。
可她還不是那般無腦,九王的這句話分明不是真的在誇獎她盡心盡力,而真正的意思則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美人大抵是如此,縱然口蜜腹劍,笑裡藏刀,實際笑意裡都是毒,還是會讓你不禁為他的美麗動搖,從而再理智也會變的糊塗。
關城主這時不無惡毒地扭過頭:“我怎麼記得當初是夫人親自帶那啞巴在身邊,並未交給什麼內府婦人。”
城主夫人咬著牙,皮笑肉不笑道:“夫君平日貴人事忙,這些內院之事,恐怕你根本記不清了吧。”
關城主譏諷道:“就算別的事我記不清,可那啞巴一直跟隨在你身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