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時弱弱地問道:“難道薄護衛不會生氣嗎……”
“他生氣又有什麼用,反正早晚是我的人。”霸氣側漏的表姑娘大手一揮,豪情萬丈地說,“要不你給表哥也弄一個吧。”
裡頭春時連忙擺手道不用了,潘鳳真推門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陳天馳,對他全身掃了一眼,笑了一下。
陳天馳只覺渾身寒毛直豎!
春時死活不肯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問題在陳天馳心裡成為一個千古未解之謎。直到很久之後,他娶了小丫鬟,連兒子都生了好幾個,才五歲的小兒子去姑姑家玩,回來比比劃劃地告訴他,他看見姑父的屁股上有三個字,筆畫十分複雜,他還不認得。
陳天馳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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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胎七個月上,林氏早產了。
七活八不活,掙扎了大半夜,雞鳴時分,陳家上空響起嬰兒一聲微弱的啼哭,接生的產婆和秦媽媽滿頭大汗,將那孩子舉起來一瞧,一臉興奮地叫起來:“生了!生了!是個小少爺!”
守在外面的素玉一聽,連忙對曾氏和陳二老爺笑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二老爺,陳家又多了一位少爺!”
林氏滿臉興奮,雖然渾身幾近虛脫,卻還是覺得內心被幸福填滿了。她生了個兒子!是個兒子!上天當真有眼,不枉她這幾個月來日日誠心禱告,果真送了個兒子來!
這一胎生得好啊!
陳家眾人正是興奮無比之時,遠遠地街上卻傳來隱隱約約的嚎哭聲,曾氏皺眉不喜道:“什麼人在外面喧譁?叫人把他們趕出去!”
陳二老爺也是怒火昇天,他得了個小兒子正歡喜呢,怎會有人跑到他門前嚎哭?這是嚎哪門子的喪呢!
不待曾氏吩咐,他親自帶人到門前去看。曾氏掀開簾子,也不嫌棄一室的血腥氣,對躺在床上面色潮紅的兒媳婦兒笑道:“這次你辛苦了,你為我們陳家做的事,老婆子我呀一樁樁一件件都記著呢!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生孩子最是損耗元氣,可要好好補養起來。”
林氏心想我這兒子才不是為你生的呢,也不是為了陳家!兒子是她一個人的,長大了也只會孝敬她一個人!不過面對曾氏難得的笑臉,還有婆媳之間難得的舒緩氣氛,林氏也喘著氣笑道:“兒媳省得,多謝婆婆。”
這廂婆媳相視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簾子一掀,竟是陳二老爺直直走了進來。
曾氏連忙擋住他:“這產房髒得很!你怎麼——”曾氏說到一半便住了口,因為此時陳二老爺滿臉失魂落魄,哪還有剛才半分喜氣?
林氏也愣住了,她靠在秦媽媽身上問道:“老爺,怎麼了?”
陳二老爺哭喪著臉道:“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林氏這孩子,生得好,卻也不好。
皇上駕崩,國喪期間三月內不得嫁娶生子,三年不許大操大辦宴請賓客。林氏這孩子生在皇上駕崩之前,也算是趕了個巧,可他的洗三,他的滿月,他的週歲,都只能靜悄悄的過,連個親朋好友也不能請來。
皇上駕崩乃是國喪,舉國哀悼,為先帝披麻戴孝。大人也就罷了,小小的孩子剛剛出生就裹著白布,按照淮陽這邊的說法,這孩子一出生就撞了黴運,一輩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運氣了。
林氏心痛!顧不得還在坐月子,她滿眼都是淚,都快要哭暈過去了。陳二老爺和曾氏勸了她好一陣子才漸漸止住,三個大人都無奈道這大約是天意。
天意不可違,林氏再大的不甘,也不敢和皇室作對,只能含淚吞下這口怨氣。
而等在一旁的楊氏心裡卻快要笑翻了,這孩子生得真是好啊,他出生的時候皇上駕崩,可不是天生帶煞嗎!日後想考功名都不行,先帝的孝順兒子哪能允許這麼個人入朝為官?
二房沒什麼可撲騰的了!
先帝去的極快,一夜之間身子驟然垮下來,太醫剛到宮門,一路小跑著往寢宮跑,就在半路上聽見喪鐘敲響的聲音。三位肱骨之臣取下懸掛在朝堂匾額後的遺詔,三皇子眾望所歸,登上皇位。
新帝登基,為先帝披麻戴孝三日未進水米,才在臣工的苦勸之下止住悲意。以前的三皇子,如今的新帝道兩位皇兄雖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但念在他們到底是先帝的兒子,便將他們二人派往皇陵,一輩子為先帝守陵,以贖己罪。
金口玉言,被奪了兵權的兩位皇子接到聖旨的當晚便只得出發,如今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