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真是太酸了!提起這事兒他就酸得不行,放眼整個杞國,怕是誰家都找不出跟他一樣年紀的男兒,到現在連媳婦兒都沒有。
“你是想娶你那個小丫鬟?”
陳天馳點頭,真的嘆了起來:“只是沒辦法啊,她現在還是我家的奴婢,身契我得想法子給弄出來。”
好像嫌他被打擊得還不夠,三皇子問道:“就算她的身契弄出來了,以陳家的地位,難道能允許你娶個小丫鬟進門嗎?”
陳天馳嘿了一聲:“殿下,您是嫌我還不夠煩?”
難得見到陳三公子一臉煩躁的樣子,三皇子朗聲大笑,在陳天馳越來越危險的眼光中,他終於笑夠般地開口,慢悠悠地說道:“李老大人一輩子生了四個兒子,四個兒子生的又全都是兒子,一家子男丁。他常常抱怨,說他們老夫妻倆做夢都想要個女兒。都這把年紀了,女兒要不了,要個孫女也是好的。”
鄴梁亂
三皇子話音剛落,陳天馳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一瞬間大喜之後,便是大悲。
喜的是若春時真能成了戶部尚書李行止的孫女,那她嫁到陳家就不是高攀了,正是門當戶對,甚至還算是陳家高攀了李家。無論對他們二人還是對陳家日後的發展,都是極大的助力。
悲的是李行止那個小老頭兒行事一向古板,而自己向來喜歡惹他生氣,看他氣得渾身發抖的樣子。現在兩人關係如此惡化,縱使有三皇子出面,陳天馳也不敢保證李行止能答應這件事。
呵呵……
陳天馳一瞬間真想呵呵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啊!
春時的荷包繡了半個月還沒繡好,拆拆繡繡,荷包面上的水波紋怎麼看怎麼僵硬死板。她是比著春暖繡好的一個樣子來繡的,可人家的水波就是靈動,荷花也顯得嬌豔,換成她麼……
她也想呵呵自己來著。
這種東西怎麼能送出去呢?
送不出去沒關係,春時想得很樂呵。三少爺不是非讓自己送他個東西嗎?她乾脆就什麼都不繡,直接送個空白的荷包給他好了。面料可以選今年新得的一匹雲光緞,那緞子好看,就算什麼都不繡,也是光彩熠熠的。
陳天馳的私庫鑰匙早交到了她手裡,春時進去過一次,裡頭奇珍異寶當真不少。老太爺,老夫人,二老爺,二夫人,都給了他不少好東西。春時翻著冊子心想,也許二夫人並沒有三少爺想的那麼無情?至少她陪嫁裡的好些好東西,早些年都給了三少爺呢。
雲光緞得來不易,除了每年貢入大內的十幾匹,流傳在外的少之又少。春時當初叫人好生收藏起來,原本還打著留給三少爺以後的孩子的主意,不過她這想法一說出口,就讓陳天馳笑翻了。
春時:呵呵……
陳天馳揉著笑出了眼淚的眼睛,摸摸她的小腦袋:“原來春時這麼期待咱們有個孩兒?什麼好的都想留給他?你就放心吧,這雲光緞雖然珍貴,卻也沒那麼難得,一年兩三匹,這數目還是有的。”
春時哼了一聲,簡直懶得理他。現在面對三少爺的調戲,她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陳天馳收到荷包是在三天之後。
整個荷包拿在手上,只讓他有一種感受。
流光溢彩啊……
雲光緞是美,月光下幾乎能發光,輕的就好似雲彩一般,所以杞國最美的舞姬就有一件雲光緞做的舞衣,舞動的時候美不勝收。
不過,當雲光緞被做成荷包的時候,他怎麼都感覺這個荷包和他格格不入……
一個大男人,戴著這麼閃閃發光的荷包,真的好嗎?!
自己求的荷包,含著淚也要戴上去。望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丫鬟,陳天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豪情,被人笑就笑,戴上吧,小丫鬟喜歡,笑兩句又能怎樣?
不過真戴上去,心裡還是挺美的。陳天馳咳嗽一聲,對春時提了李老大人的事。
戶部尚書這名字一出,春時還沒什麼反應。不過等他說起若這事兒真成了,日後她嫁進來就能昂首挺胸了——因為這還算陳家高攀了李家的時候,她的反應就比較直觀了。
“我,我怎麼配……”春時滿心滿眼的惶恐,說實在的她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她可是個奴婢啊!能嫁給三少爺已經是天大的福分,怎麼三少爺居然還給了她這麼個名頭?!
戶部尚書家的小姐,那,那也是她能做的?
“爺說你能,你就能。”陳天馳知道她這又是自卑了,安慰她道,“這事兒是三皇子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