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再穿就又短了。
“這是又長高了?”陳天馳沒妹妹,也不知道女子長個子到底該是什麼樣,感嘆道:“春時長得竟不比男子慢啊,平安,我瞧春時再長下去,你都快不如她高了。”
平安尷尬地嘿嘿一笑,心道長得矮這怪我嗎?再說了,像春時這麼高的姑娘家,除了表小姐,目前他還沒見過第三個呢!沒見滿院的丫鬟都比她矮了不少?
再說了,天天被您這麼好湯好水地喂著,小日子懶散不用奔忙,不長個子,這合適嗎?
“這衣裳都小了,就別穿了。”春時心疼衣裳。去年做的多了,她有幾件都沒上身過幾次呢?就這麼扔了也太可惜了,便想法設法搞廢物利用。不用的外裳她裁裁改改,換成裡衣,反正裡衣沒人見,短個少許也沒關係。陳天馳見了就有些受不了,陳家是沒落了?沒錢了?再沒錢,一個小丫鬟的衣裳也還做得起!
“這都是好料子呢!”春時哼哼道,三少爺別的都好,就是太敗家了。幸虧他生在陳家,要是普通人家,家底都被他折騰沒了吧?!
“你又在心裡罵我了是不是?”陳天馳氣笑了,這姑娘,他這麼浪費為的是誰啊?還不是想讓她穿好點?再說他自己的女人自己都顧不上,那他還在外頭辦什麼事兒啊?一頭撞死得了。
綢繆
“我是在罵您呢!”春時橫了他一眼,“您這是浪費,我呀,不用那麼多衣裳,您有空,還是去忙外邊的事兒吧?”
陳天馳這會真笑了,他盯著春時笑了好一陣子,快把春時笑惱了才開口:“這是還沒嫁給爺,就知道替爺省錢了?”
春時臉蛋刷地就紅了,啐了他一口:“您能不能有個正經樣?”
“我這不挺正經的嗎?”陳天馳委屈道,“我是開心啊,有你這麼個賢惠的媳婦兒,爺的子子孫孫都能安享富貴榮華了,哎,我先替咱們的孫子謝過你,日後等他出來,他敢不孝順你,我就——”
話還沒說完,迎面飛來一個物事,啪地砸在他臉上,堵住了他的嘴。
原來是一個繡了一半的荷包。
“叫你再胡說八道!”春時哼了一聲,扭身朝門外走去了,留下陳天馳一個人在原地,怔了半晌,才猛地笑起來,這脾氣比之前又進了一步了,都敢朝他摔東西了?
這脾氣好啊,爺喜歡!
他捧著那繡了半拉的荷包嘿嘿笑起來,笑得平安直起雞皮疙瘩。少爺的笑點真是越發奇怪了,早點把春時姑娘娶進門,少爺大約能早點恢復正常吧?
不正常的三少爺帶著滿身雞皮疙瘩的平安出門辦大事去了,作為一個乖巧聽話的好丫鬟,春時一個人坐在房裡,把白天那個繡了一半的荷包撿起來,繼續繡。
她以前沒學過針線活兒,一方面是她一直都是個粗使丫鬟,乾的是端茶倒水打下手的活,手早被磨粗了,碰不得絲線這樣精緻的東西;另一方面也是她身邊沒人教她這個。進了陳家之後,還是蔣媽媽看她聰明懂事,教了她幾手,也算能勉強給自己縫縫補補,其餘的就上不了檯面了。
就是這做工簡單的荷包,還是陳天馳要求了,她才繡的。
三皇子在密室裡躺了許多日,才剛能下床,就帶著薄護衛迫不及待想離開陳家,直往杞都鄴梁而去。消失了近兩個月,外頭鬧翻了天,三皇子的人馬暫時偃旗息鼓,只看著大皇子和二皇子爭鬥,早就按捺不住了。
“兩位殿下勢均力敵,外面正僵持著,三殿下此時正宜出面,穩定大局。”
陳天馳哼了一聲,笑笑沒說話。
剛才發言的是三皇子的舊部,官拜戶部尚書的李行止,素來和陳天馳針鋒相對。這李行止也有六十多歲了,一看陳天馳坐在那兒一副傲慢清高的模樣就不由大怒:“陳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陳天馳刷地一聲抖開摺扇,朝李行止扇了扇,笑眯眯道:“李大人息怒,草民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看這天氣熱了,李大人激昂頓挫說了這麼久,想叫李大人歇一歇。”
李行止氣得身子抖手也抖起來了:“你你你!軍國大事面前,豈能如此兒戲?!你——”
“老大人消消氣,”三皇子坐在一旁,用眼神示意薄護衛上前打圓場,怎奈對方似乎接收不到自己的暗示,只能親自出馬,“二位都是孤最信重之人,何必因此爭執?天馳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這李大人一向古板方正,唯獨碰到陳天馳總是火冒三丈,唉……
陳天馳笑道:“草民以為,三皇子身子尚未完全復原,如今還是在府中休養才是。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