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1 / 4)

小說:美人甄弗 作者:想聊

因衛疇早上那半天要上朝聽政,處理公務,只在下午方有些許空閒接見求見之人,我見時辰尚早,便先回府打算略歇一歇,再去面見衛疇。

哪知剛到府門前,便見荀淵立在門前,素來雲淡風清的臉上盡是焦灼之色。他一見我就快步奔了過來。

“荀某見過夫人!”

隱約猜到了他的來意,我便道:“還請荀公子裡面說話。”

待入了內堂,荀淵便道:“方才在朝堂之上,我等為中郎將之事求情,請丞相看在中郎將之前攻下荊州、掃平江左的大功上,寬恕中郎將這一回,丞相卻餘怒未消,反說中郎將居功自傲,還未當上世子,便這般張狂,無故傷人。不但責罵我等屬臣勸諫不力,更是頒下令去,若有再敢為中郎將求情者,直接免去一切官職。”

我原本將五分的希望寄託在了衛恆的這些屬臣身上,還有朝中那些支援他的大臣們,哪知衛疇竟是鐵了心不許旁人為他這個兒子求情。

荀淵道:“如今情勢危矣,我等無能,還請夫人——”

他是子恆的臣屬,不便直接對我這個主母言明當去做什麼,便只說了這幾個字。

我點了點頭,“我既是子恆的妻子,自當會竭盡全力救他出來。我原就打算過午之後,去求見父王,替子恆求情。”

荀淵長揖道:“多謝夫人!日後夫人倘有用得著荀某之處,荀某願為夫人甘腦塗地。”

我微微皺眉,子恆是我的夫君,夫妻一體,我救他原是分內之事,如何就將荀淵感動成這樣,竟是口不擇言起來。

待送走了荀淵,我換了身衣裳,拿出那塊衛疇賜給我的魚龍佩,登車往相府而去。

我原是擔心衛疇會不肯見我,才帶上了那塊魚龍佩,哪知卻並未派上用場,衛疇一聽是我求見,便準了我入內。

衛疇斜倚在榻上,頭上按著塊帕子,面露痛苦之色,顯是頭風病又犯了。

他半閉著眼,問道:“阿洛求見孤,可是為了給子恆求情?”

我並不敢直接答是,跪伏於地道:“兒婦是來替夫君向父王請罪的。”

衛疇蒼老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聽說晨間,你親自去了金鄉府上?”

我答道:“兒婦去給郡馬送了些傷藥。”

衛疇便道:“彥兒雖是你姨母同同前夫所生之子,但吾素來鍾愛,且如今亦為吾之半子,又是你的親表弟,子恆竟然敢持劍行兇,想要取他性命,實是半點不顧兄弟親情。”

我忙道:“知子莫若父,子恆向來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亦不改色,若不是被人有意激怒,是萬不會失去理智,做下這等傷害親人的不智之舉的。且他過後便即後悔,親來向父王請罪。若是子恆仍在府中的話,他必會親自去同何彥表弟賠罪的。”

原本,我是不願提及這件事中的是非對錯的。以衛疇之能,當日衛恆和何彥之間所起衝突的前因後果,他豈會不知,之所以不問是非黑白,嚴懲衛恆,並不是聽信了何彥的一面之辭,而是為了藉機敲打衛恆罷了。可他既如此說,我自當替衛恆辯白。

衛疇冷哼一聲,“若他仍在府中,阿洛這是迫不及待地想求孤放他出來?”

我垂首道:“兒婦不敢!父王素來明察秋毫,之所以將子恆也關入天牢,必有您的苦心,等到子恆體悟到父王的這番苦心,您自會放他出來的。”

衛疇這才長嘆一聲,“汝不愧為吾兒婦也!若子恆能如阿洛這般體察吾意,這世子之位早就是他的了。他於戰陣之上,處處料敵機先,怎的卻始終不知吾這老父心腸?”

我斟酌了一下,方道:“所謂醫不自治、關心則亂,有時越是在意一個人,便難免以己心盼他心,過於求全,反生了迷障。”

“兒婦前些日子讀班谷所著的《雍史》,讀到《外戚傳》中雍景帝的後宮慄姬那一章時,雖然覺得慄姬的言行甚為不智,竟因嫉妒之心,怨恨長公主不時給景帝送美人分己之寵,而拒與長公主聯姻,使得長公主在景帝面前時常詆譭於他,進而又因不願善待景帝其餘妃妾而觸怒帝心,將自己置於絕境。可轉念思之,又覺得慄姬之所以愚笨至此,或許正是因為她被心中對景帝的愛意迷了心竅,才會這般失去理智,意氣用事。”

“若她在意的不是帝王之愛,而是帝王能給予她的身份地位,那她自然不會因吃醋而斷送了自己和兒子的大好前程。同為帝王的妃嬪,試問讓那無寵舊人去善待奪了自己夫君寵愛的新人,這世間有幾人能真心做到?”

衛疇聽出我話中之意,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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