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牛經歷了剛才的骷髏兵,他帶來的四個兄弟只剩下一人,仙子對他們說的話簡直是深信不疑,他惶恐的說:“鎮國公他們都出來有段時間了,會不會已開了其他石棺了?”
呂東來注意力已離開棺材,此刻目光警惕的望著黑暗的某一處,厲聲問道:“是誰?”
“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南昭面上鬆了口氣,喊道:“如故?”
沈如故從他們剛才來的方向走過來,南昭立刻跑過去問:“如故,你剛才去哪兒了?”
他只回答了兩個字:“道神!”
幾人皆是一驚。
“道神在哪兒?你們交過手了嗎?”
他回答:“他跟在我們後面,被我發現後就跑了,我去追他,追到一半,發現是他故意引開我,所以我立即追上來,所幸讓我發現你留在樹上的記號!”
南昭還心有餘悸,告訴他:“我們在這裡遇上一些骷髏兵,杜牛的三個兄弟都死了,他們全是道神搞出來的,對了,他們在這挖封印在地低下的石棺,這些棺材裡也不知是些什麼東西……”
沈如故聽後,立刻走過去細看那口棺材,南昭本來也要跟過去的,突然聽到呂東來叫喚道:“哎喲,痛啊!”
南昭回過頭去,見他手臂的血都沾滿了半個袖子了,於是不情不願的走過去,埋怨道:“剛才是誰說自己這點兒傷受得起的?怎生現在喊痛了!”
她剛一靠近,呂東來卻用自己未受傷的那隻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南昭眼睛一瞪,不知這傢伙哪根筋不對。
“噓——”呂東來朝他遞了個眼神,小聲說:“你難道沒發現,沈如故有點不對勁?”
南昭確實未發現,第一反應是這臭道士又要挑撥離間了,但還是留了個心眼,回頭看了一眼,沈如故正蹲在那口棺材旁邊看,連她手被呂東來抓住都沒發現。
這時候,呂東來又小聲對她說:“他騎馬來的,但他剛才出來的時候,馬不見了!”
南昭心跳已加速了,若棺材前的不是沈如故,又是誰?
“你一會兒引開他的注意力,我來動手!”呂東來提示。
她點點頭,朝棺材旁邊走去。
呂東來讓她引起注意,她就故作輕鬆的問:“如故,我聽呂道長說,這裡曾經被當年的高人封印了許多邪靈,想必這樣的棺材這片林子應該有很多具吧?”
對方沒有看她,用手撫摸著石棺棺體,沉聲念著:“靈祭一開,諸邪歸來,封獄碑下,亡骨絕地石棺開……”
她聽著一顆心已經揪緊,這人說話的聲音還是沈如故的,可是語調卻全然不同。
於此同時,呂東來已結符出來,利落的朝沈如故身上扔過來。
靈符一飛進那身體,一道靈光就蓬髮出來,那‘人’趴在了石棺上,臉上生出怒氣,猛地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南昭已拔出辟邪寶劍,指著對方的臉問:“你是誰?沈如故呢?”
“沈如故?”對方依舊用沈如故的聲音告訴她:“他早死了!”
她最恨別人說沈如故死,眼睛一瞪,持著劍逼近去,再問:“你到底是誰?”
沒想到那人根本不怕她的劍,反而將頭抬起來,脖子放到劍刃邊旁:“殺吧,反正這副肉身早該爛掉了!”
南昭卻根本就不信,當初在青雲山上,眾人看見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所以她有七成把握,眼前的這具肉身不是沈如故的,她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我的如故,怎會是你隨意就可以上身的?”
“不信吶?”對方笑了笑,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劍刃,往自己脖子上一劃,看到鮮血流出來,南昭立刻就慌了,快速收回長劍。
但沈如故的血還是流了不少,低落在素白的袍子上,在這黑夜之中,十分刺目。
“現在信了嗎?”對方邪魅一笑,張開雙臂,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說:“還是在這具身體上,有一種真正活著的感覺!”
南昭比著劍,焦急的問:“呂東來,怎麼將這東西從如故的身體裡逼出來?”
呂東來冷麵問:“你是那未辯吧?”
對方巧笑著,嫵媚得很,“還是你這小道士有眼力見!吸了那樣多活人氣,終於能遮住本仙身上的鬼氣了!”她轉了個圈給他看:“你瞧,是不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呂東來眸光乍出殺機:“沈如故本就是個早亡人,貧道才不管他是死是活,既然是你這鬼物在這裡,貧道就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