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炎帝確實已睡下,不過因為最近時常頭痛,還多做噩夢,所以炎帝讓下面的人在房間中留了不少燈,可以清楚看到他身穿一身白色的綢緞睡袍側臥在榻上。
聽到腳步聲,不悅的說:“朕不是說過了嗎,不要來打擾,曹桂安,連你也老得記性不好了嗎?”
說著,炎帝目光略微往曹桂安身後一看,頓時心叫不好,坐了起來,臉色全變的質問道:“曹桂安,怎生還帶了侍衛進來?”
按照規矩,若無危險,這種帶刀的侍衛是不能近入內間的,所以炎帝才這般惶恐。
曹桂安沒有說話,呆木的站到一邊,是南昭上去,在炎帝榻前雙膝跪下,沉聲道:“小女南昭,見過皇上!”
“南……南昭?”皇帝臉色全變了,當即就要張口叫人,南昭趕在他聲音出來前,抬手引出靈花之力,賭注了他的嘴巴。
“嗚嗚——”皇上暫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眼睛怒目看著她。
南昭跪在地上辯解道:“皇上,憑小女手心之力,若要行刺,皇上方才就沒命了,之所以不讓皇上說話,是怕皇上引來不必要的人,還請皇上恕罪!”
皇帝指著自己的嘴巴,盛怒的臉上,恨不得將她拉出去砍了!
她便說:“皇上要說話自然可以,但皇上要答應小女,先聽完小女的話再做決定可好?皇上若答應,請點點頭!”
雖然恨她這般目無龍顏,但皇帝也別無他法,只能點點頭,她則收回了靈花之力。
“南昭!你大膽!”
南昭跪在地上乖順的回答:“小女確實大膽!”
“你說你非來行刺,那你是來做什麼的?”皇帝問出來之後,自己也猜到了!
“你是來替你九哥喊冤的!”自那夜國師無涯子被刺殺死亡之後,炎帝自己也未曾見過周仰一面,但哪個犯了罪的罪人在他這九五之尊面前,不是求饒寬恕的呢?
他不聽,不見!
要坐穩這座江山,即便是至親,也不能相信,更何況他這二十幾年來,對周仰的畏忌頗深。
“小女確實是來替九哥伸冤的,九哥他從無謀逆之心,如何會在突然之間,刺殺國師呢?”
皇帝都無需深想,便立即回答:“因為他與國師積怨已深,早就對國師恨之切切!”
“是,那麼按照皇上所言,是仇殺,那就是私人恩怨,何以被認定為謀逆呢?”
不管按照列國哪一國的王法來看,謀逆與私人恩怨的仇殺都區別甚大,而周仰被抓的罪名便是謀逆,才因此,牽連到國公府,若最後謀逆罪坐實,泰安王母氏一族即會被株連九族;若是後者,便只有周仰一人受罰。
皇帝被南昭這般問,也有些反應過來,他只記得那夜國師死訊傳來,周仰被當場捉拿,他氣得頭痛欲裂,根本無心去思考這其中細節。
國師死了,能讓他長生不老的曇鏡不見了,他所有美夢都成了泡影!
而周仰一直是他心頭所忌,是否真的謀逆,生與死他並不在意了!
這些南昭幾乎都想到了,她在皇帝遲疑這片刻繼續開口道:“皇上,再說泰安王刺殺國師之事,我回來時已聽聞了大概,國師是在從雲州軍營修碑的路上被殺生亡的,在此之前,不少人見到他與泰安王因為修碑一事起爭執,所以他之後被刺生亡,泰安王成為第一嫌犯順理成章,可是皇上可否想過一個問題,為何國師被刺死當場,泰安王就被抓了現行?”
怕皇上沒聽明白,她極其詳細的解釋道:“既是起了爭執,泰安王才行刺,那屬於突發行為,那麼在城外無人之地,如何會被太子殿下的人抓住現行?是太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這本身就是一個局?”
皇上聽完她這些話,倒也不覺她是來對自己不利的,也就放鬆了警惕,但他並未將她提出的這些疑點當回事,很隨意的口氣回答:“太子身邊有位久悟大師,你也是玄門中人,未卜先知不是常有之事嗎?”
南昭回答:“非也,即便真是道行高深的修行者,也不能占卜泰安王的卦象!”
“為何?”炎帝挑眉,來了興趣。
“因為泰安王身上有靈花印,所有與靈花有關之物,皆是逆天而來,從一出現便改了天道輪迴,故,即便能窺探天機者,亦不能窺探其宿命!”
炎帝鎖眉,若有所思,“就算如此,也可以是泰安王安排行刺前露出了馬腳,被太子洞察……”
關於這一點,南昭也想好了對答的話,就等著皇帝自己提出來了,她說:“若真如皇上所說,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