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腦袋,頭因她努力回想而頭痛欲裂,想坐起來,沈如故立即阻止道:“你還很虛弱,就這樣躺著,要什麼,我幫你拿。”
他細心的扶她坐起來,身子靠在榻背上,問:“餓了嗎?喝湯好嗎?”
國公府的丫鬟將煲了一整天的雞湯端過來,他親手盛在手上,自己喝了一口試過溫度,才送到她嘴裡。
溫熱的湯汁流入喉嚨,南昭發呆的望著他,喝了幾口,才反應過來,“你怎麼了?如故?”
沈如故反問她:“什麼怎生了?”
“你有些不一樣!”不知是否是因為她偷法杖去救他,感動了他還是什麼,總之,眼前的沈如故溫柔得不像她自己。
“不一樣?”他嘴角牽起,吹著勺子裡的湯汁,輕聲解釋道:“若讓你在床前守著我三天三夜,隨時擔心你會醒不過來,你便知本公子為何不一樣了!”
不正是因為擔心失去一個人,才要加倍的對她好嗎?
南昭立刻緊張的問:“你回來了,證明我救你成功了,那支我從石棺裡拿出來的法杖呢?在哪兒?”
沈如故怕她太激動,身體受不了,勸著:“彆著急,那根法杖還在,沒有被道神帶走!”
她放下心來,困惑的說:“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頭好痛!”
“你與道神鬥法,傷了腦袋,還需要恢復,就別去想那些事了!”他貼心的拿過一個靠枕,幫她墊著腰身。
她點點頭,原來腦袋受傷了啊!
不過慶幸的是,她的如故終於救回來了,她關心的問:“如故,你有沒有哪兒受傷?”
沈如故搖了搖頭。
她突又想起一個人來,急忙說:“對了,那個小道士呢,他被我打傷了,沒事了吧?”
沈如故點頭,“沒事,他生龍活虎的,你就莫擔心他了!”
“那就好!”她笑了笑,這麼聽起來,好像是有驚無險一場,可為何,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喂完她喝湯,他又扶她躺下,她不樂意的說:“我這不都好著嗎,讓我下床走走吧!”
“不行。”沈如故霸道的說。
她見他這般執意,便請求道:“那你也不許走,在這兒陪著我,好不好?”
“本公子說過要走嗎?”他在旁邊坐下,兩人閒話了幾句,她趟得無聊,看客房書架上擺著不少書籍,突然來了興致說:“如故,不然你給娘子讀書聽吧?”
沈如故蹙眉,“讀書?”
“對呀,以前我在青雲觀裡早課時,師父都會叫大師兄上去唸一小段經給我們聽。”她說時,臉上露出懷念來。
雖說,最後她是被逐出了師門,不過那終究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屬於那裡的記憶,也有不少美好。
沈如故聽到她說起師父時,那發自內心的崇敬,心底一緊,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竟真的走到書架旁邊去看書架上的那些書籍。
這些書籍大多是一些兵書,看起來實在費腦,他看過後,一一撥到了一邊,最後從裡面找出一本邊角新的書籍。
他翻閱之後發現,這是本最近在坊間流傳很廣的詞話(小說),寫書的是一個屢考不中的秀才,這般折騰數載之後,終於放棄了仕途夢,窩在家裡寫起他杜撰的俗世故事來,這本書叫採花集,講述的是一個書生與一官宦小姐誓死不渝的……愛情故事!
聽沈如故講書裡的故事,還是頭一回,她再也不想下床了,就這般靠在他肩膀上。
書裡的愛情故事與她所經歷的那些,簡直平淡無奇,毫無亮點。
可南昭卻聽得無比認真,聽到最精彩處,沈如故突然收了音。
她一臉好奇的問:“這書生去搶親,孫小姐也在等他,然後呢?然後呢?”
沈如故卻將書扔到一邊,沒她那般興致的回答:“然後,他們就在一起啦,還生了個大胖兒子!”
她鬆了口氣,合手說:“還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說著這個時,她伸手去拿那本詞話,想親自看一遍這美好的結局,沈如故立即動了動胳膊,將她輕輕壓回去,“好好躺著!”
“我得這樣躺多久呀!”她躺不住,還擔心著雲州軍營那邊封獄碑的事兒呢。
“那邊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沈如故告訴她:“呂東來守在那呢,暫時出不了事!”
“哦——”她又躺回去,對於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清閒,竟有些不適應。
兩人說了會子話,她又覺得乏了,意識渙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