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被誇整個人猶如泡在蜜罐一般,嘴角咧得都快到耳根邊上了,他不自覺的搓著手,臉上不知是笑的還是羞的浮現了一抹暈色,道:“你要是喜歡聽這樣的,以後我天天說給你聽都成。”
一旁的招財始終不發一言,將自己的存在感減到最低,這會兒看見自己主子笑得跟個小媳婦似的,實在太招人眼了。未免自家主子再說什麼羞人的話,招財不得不當了一回煞風景的人,輕輕“咳”了一聲,拿出杌凳,不同聲色的提醒這兩人該上馬車了。
要談情說愛也該換個地方,在宮門前實在有些不美。
席香會意,踩著杌凳輕巧躍上馬車,回過頭來朝陳令伸出了手。陳令恍若不覺,自然而然的伸手與席香交握,待他上了馬車後,席香放開他,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他是和席香牽手了?
才收住笑容的陳令,頓時又抿著嘴傻樂起來。
一旁的招財都快沒眼看了,扶著額心中長嘆一口氣,暗道:自家主子以後這夫綱是振不了,好好守婦德去吧。
第080章
但這一頓飯,陳令還是沒能如願和席香一起吃。
馬車行至汴梁最出名的酒樓時,莊鴻曦便派人過來將席香請到他府上去了。
這個時候請席香過去,必然是有事要找她的,所以哪怕陳令心中暗罵莊老頭沒眼色偏這個時候來攪他的好事,也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席香送到莊鴻曦府上了。
兩人到時,莊鴻曦已經在他的書房中侯著了。
席香自從得知莊鴻曦傷得不輕,加上早上朝會又得知他託病告假,心中更是掛念他,如今親自看到了人,見莊鴻曦面色紅潤精神不錯,她一顆懸著的心方才定了定。
“早上朝會是不是又鬧起來了?”莊鴻曦向來直言不諱,見到席香後虛話也不多說,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能受得住嗎?”
席香回道:“來的路上已料到是這樣的情況了,今日朝會上,比我想象的情形還要輕鬆些。”
想革了她的職那一部人,比如高大人之流,皆自詡品性高潔,不屑做出針對她一個弱女子的言行來了。是以,席香心中雖難過自己的付出在他們眼中仍得不到肯定,但其實也沒受多少白眼折辱,他們只是無視,當沒她這個人在。
莊鴻曦聞言爽朗一笑,他十分清楚那群人是個什麼德行,口中哼了一聲,“那群人還不算沒救,至少還有良心,知道念著你有功。”
席香“嗯”了一聲,朝中局勢她雖明白,但百官們為人如何,她並不清楚,也不好評論一二,便轉了話題,關切問道:“您傷勢如何了?”
“不過是皮外傷,養個十天半月也就好了。”莊鴻曦站起來,道:“要不,出去比兩招?”
老人家有傷在身,席香萬萬是不敢應下的。好在莊鴻曦也只是順口一說,並未當真。他書房擺了一張龍狀的茶臺,他從書案踱步到茶臺邊上坐下,正要招呼席香也一起坐下時,目光忽然暼見身後的陳令,臉上登時笑容一頓,整個臉就拉了下來,語氣很是嫌棄的道:“你怎麼也來了?”
茶臺上此時正煮著一壺茶,茶香四溢滿屋。陳令只吸了吸鼻子,就嗅出來這壺裡煮的茶正是他前一個月送過來的。
“大老遠聞著茶味,過來討杯茶喝。”陳令心情好,笑臉相迎,拉著席香一起到茶臺邊上坐下了。
莊鴻曦將他拉席香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心下驚訝這兩人怎麼的忽然如此親近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倒茶。
這也是莊鴻曦近一年來養出來的毛病了,但凡陳令上門就使喚他伺候。煮茶奉茶這等事,陳令已經做得輕車熟路了。
眼下席香在,他十分樂意在席香面前表現自己的優點,二話不說就動起手夾杯過水,動作端的是優雅至極,十分賞心悅目。
莊鴻曦“嘖”了一聲,“你這小子,小席在你就殷勤得很,往日我想喝你倒的一杯茶,沒個三催四請都不成。”
“要不怎麼說你這老頭討人嫌呢,嘴上就跟沒把門似的,非得在人前挖苦我。”陳令和莊鴻曦可算得上是忘年交的交情了,兩人平日往來更像是平輩之間的相處,因而對莊鴻曦說話的語氣很隨意,完全聽不出晚輩對長輩的敬重。
莊鴻曦扭頭便朝席香道,“小席你看到了,就他這樣的,不尊老不敬長,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別被他油嘴滑舌哄騙了去。”
一邊是自己敬重的長輩,一邊是心上人,席香還真不好站邊替誰說話,好在有陳令在,哪會讓她夾在中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