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不知他們何時會進攻,只能十二個時辰都在防守,如此幾番下來,守城的大梁士兵心力交瘁,傷亡不斷增加,西戎那邊卻得以養精蓄銳,雖也有傷亡,但相比大梁,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若照這樣的趨勢,雍州城破,不過是遲早的事。
席香有心想改變這樣被動的局勢,但莊鴻曦留下的這名副將,姓辛,是在汴梁將席香推入湖中的那位辛姑娘的堂兄。這位辛副將,在莊鴻曦走後,直接將席香調到了後勤處,每日只做些燒水替傷兵包紮的雜活,壓根沒給機會她到前線,更別說聽她獻策。
她去找方知同,但軍中一應事務皆由辛副將做主,方知同雖身為雍州太守卻不能插手軍務,最大限度能為做的,只能把她的話帶給辛副將。
辛副將因辛姑娘的事遷怒於她,又怎麼會冷靜細思她的話,連帶方知同都吃了他一頓奚落:“姑娘家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罷了,方大人你身為一州太守,怎麼也跟個女娃子一樣沒見識?”
方知同訕訕閉了上嘴。
陳令無官職在身,插手不了軍務,只好寫了封信加急送回汴梁,搬救兵去了。
他搬的救兵——鎮遠侯世子陳瑜,在急信寄出後的第三天,帶著皇帝給的虎符,快馬加鞭而來。
虎符在手,哪怕是莊鴻曦在場,也要聽陳瑜調遣,何況一個區區的辛副將。
陳瑜下了馬,徑直找到席香,目光銳利地盯著她:“若依你之言,調樂州及周邊兵馬十萬到幽州,反攻西戎平邑,你帶兵守雍州,能守幾日?”
“半個月。”席香道,神情堅定,語氣篤定:“至少半個月。”
“那便以半個月為期。”陳瑜肅容,目光如炬,語氣幾近冰冷,“若是半個月內城破,你知道你是什麼下場。”
席香知道他必然也是扛了汴梁諸多壓力才趕來的。
但他肯來,就代表他是信了她。
席香一字一句道:“人在城在。”
“好。”陳瑜只說這一個字,便轉身離開去軍營,手持虎符親口下了調令,辛副將率兵一萬即刻出發前往幽州,支援在幽州的莊鴻曦,由守轉攻。
辛副將前腳離開,陳瑜後腳也走了,前往樂州及樂州周邊州郡調兵,全力支援幽州反守為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