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閆默看了她一會兒,伸出手,將人扶來自己小臂上靠著。
紫蘇被搶了活,也不敢多說什麼,暗裡瞧了瞧四周,除了伺候的宮人,並未看見別的,便退後幾步。
褚清輝環住閆默的手臂,大半個身體的重量轉移到他身上,“還是先生力氣大,扶得穩,不怕摔倒。”
“不會摔。”閆默道。
褚清輝腦袋慢慢有點暈,皺起挺翹的鼻頭,在閆默身上嗅了嗅,“先生今天沒喝酒嗎?母后說,端午節要喝雄黃酒,這樣才吉利。我之前第一杯,是想要敬先生的,結果被師弟喝去了。後來第二杯,先生又沒喝到,動作可真慢。”
她是真的困了,一邊說,眼皮子一邊往下耷拉。
閆默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刮刮紅彤彤的臉蛋,道:“頭疼麼?”
褚清輝撐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遲鈍地搖搖頭,聲音幾乎是含在嘴裡,“不疼,母后給我喝了解酒湯,就是困……”
“睡吧。”閆默道。
褚清輝艱難地搖了搖頭,“不能睡,睡著了,紫蘇就扶不動我了。”
“有我。”
褚清輝迷糊了一會兒,有那麼一兩息,幾乎已經睡著了,才又聽她遲鈍咕噥:“……可是先生又不能扶我入後宮……”
她因這個理由清醒了一下,勉強從閆默手邊掙扎開,對紫蘇招了招手。
紫蘇忙小跑上前扶住她。
褚清輝靠在她身上,竭力睜開眼睛看向閆默,聲音嬌軟,“先生回去吧,明天記得來找我。”
閆默沒再堅持,看幾名宮女小心翼翼的簇擁著她離去。
粉團早晚是他的,但如今卻還不是,況且又不在他的地盤上,便不得不有諸多拘束。
八月初八。
他在心中默唸這個日子。
那是公主下降的佳期。
他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見褚清輝的身影,才回到設宴的宮殿,帶著酒勁上來、半醉的師弟出宮。
第二天,馮重青醒來,剛伸了個懶腰,便因渾身痠痛慘叫出聲。
待他在鏡子前看清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又是一陣鬼哭狼嚎,“大師兄大師兄,我這是怎麼了?!”
閆默聞言頭也不回,“喝多了,摔的。”
第37章 親親
天氣逐漸炎熱,按照往年慣例,步入六月,皇帝便帶著百官去夏宮避暑。
閆默在隨行護衛的人員之中,將皇家儀帳護送到夏宮之後,第二日,他就得返回京城。
雖說京城距離夏宮,快馬不過數個時辰便能跑一個來回,可閆默身為禁衛軍副統領,身負指導訓練侍衛之責,沒有皇帝旨意,不能擅離職守。
也便是說,在褚清輝回京城之前,兩人或許都見不著面了,而等她回京之後,立刻要著手大婚之事,按舊俗,兩人婚前也不該再見,這一別,得有兩個多月。
褚清輝心中不捨,安頓好之後,便去皇后那兒磨了一通,得以喬妝去尋閆默。
護衛人數眾多,都在夏宮外安營紮寨,褚清輝做男子裝扮,藉著暮色掩蓋,帶著紫蘇一路避開眾人,尋到閆默帳前。
紫蘇主動守在帳外,她獨自入內。
閆默許是剛沐浴完,披著一件黑袍,長褲鬆垮垮吊在腰間,袒露出大片銅澆鐵鑄的身體。
他曲腿坐在臨時床榻上,凝神鵰著手上的小人像,明明滅滅的橘色火光照映出半邊臉,另外半邊隱在黑暗中,顯得本就硬朗分明的五官更加深刻。
褚清輝興沖沖而來,一入內,卻被如此場景嚇傻了,僵在原地。
閆默也未料到她會來,心中雖然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放下雕像,將外袍繫好。
褚清輝猛地回神,立刻轉過身去,跺了跺腳,又羞又慌:“你、你怎麼連衣服都不穿好?”
閆默起身,牽過她的手,“是我的錯。”
這帳篷是臨時搭建的,除了一張矮床,一副桌子,連落坐的地方都沒有。
褚清輝被按著坐在床榻上時,渾身上下更加僵硬,她低著頭,不敢與閆默對視。
帳篷內空間不大,兩人離得又近,她只覺得呼吸間,鼻腔裡全是先生的氣息。這種熟悉又陌生的雄性氣息,叫她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應付。想起方才入內所見的場景,臉上更加燒得紅透,腦子都快轉不動。
閆默也在矮床上坐下,好在沒有緊挨著她,不然,她真要喘不上氣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