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都甚是舒暢。娑羅布是擺夷人特有的繡品,車裡墾荒一事十有八…九與那朱成翊脫不開干係; 此次公幹如若能與齊家先行溝通溝通最好……
梁禛抿抿嘴; 決定這幾日定要找個機會尋齊振說道說道,自己惹了駱菀青; 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此次雲南的公幹。此次公幹非同小可,務必要準備充分,確保萬無一失才好。
一想到駱菀青; 梁禛一陣頭疼。這女人甚是難纏; 比以往遇到過的追求自己的女子不同; 狡黠得很,還拿著自己的把柄。她的狡黠與齊韻又有不同,從她處理齊韻出逃一事的天…衣無縫便可看出; 狡黠之外又多了些狠辣。
梁禛思慮良久,決定親自出馬討好一下駱菀青,畢竟自己很快要去雲南,須得駱璋支援。如若此時不把駱菀青哄好了; 開罪了駱璋的獨女,自己在雲南想要為齊韻指鹿為馬,翻雲覆雨只怕有點難度。
……
京城駱府。
此時被梁禛視為隱憂的駱菀青亦正在聽著婢女的彙報,滿臉怒容,顯見得是氣壞了,她一巴掌拍向身前的黃花梨木茶桌。
“你說梁禛迷上了一個瘦馬?可曾親眼看見?”
身旁的婢女眼中滑過一絲恐慌,“甘大娘只是個柴房嬤嬤……哪能見到主子……她說,是梁大人的一等丫鬟,喚冬雪的……失了寵,這幾日天天找人哭訴,她聽來的……”
駱菀青已返京數月,自那日被梁禛納妾的承諾氣跑後,便再也沒能見到梁禛。心中既生氣又思念,日日被折磨得茶飯不思,只能每日四處蒐羅些梁禛的訊息,一解相思之苦。
當聽得梁禛因剿滅青龍會之故,官進左都督。竟也生出與有榮焉之感,這便是我瞧上的男子,他是如此的出類拔萃!如今聽得梁禛竟痴迷於一揚州瘦馬,震驚之餘更是嫉妒,梁禛竟然拒了自己轉而沉迷於一名煙花女子,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駱菀青小臉繃的緊緊,這梁禛不娶妻不納妾的,後院倒也有另一番熱鬧風景。莫不是他便專挑這種身份低賤的女人,只為襯托出那賤人的高貴麼?
駱菀青狠狠的啐了一口,梁禛是我的,總有一日梁禛會跪在我裙下,哭著求我嫁給他。駱菀青死命拽著袖帕,恨恨地想著。
“芊兒,你說梁少澤的大丫鬟喚做冬雪?”駱菀青突然開口問向身邊的婢女。
“是的,小姐,聽說她十七跟了梁大人,梁大人身邊也一直只有她一個。以往在含輝院可是橫著走的人物啊……可去年起便突然失寵了。”
這名喚做芊兒的婢女滿面八卦之色,顯見得便是靠耳聽八方獲得如今的位置的。
“你可與那冬雪姑娘直接傳話麼?”
“婢子與甘大娘乃同鄉,如若姑娘想直接尋那冬雪,婢子願一試。”
駱菀青放下心來,擺擺手正示意芊兒退下,自己的大丫鬟畫鳶風風火火地衝進了門。駱菀青來不及張嘴,便看見畫鳶小臉因激動漲的通紅,她未及道完一個福,便急匆匆地稟道,“姑娘!梁大人來了……”
駱菀青騰地一聲從座上站起,滿臉的激動與難以置信,“少澤來了?來尋我還是我父親的?”
“回小姐,梁大人這是特意來尋姑娘你的。他還帶了個稀罕玩意呢,放在前院裡,引得不少丫鬟小廝躲門後偷看……”
畫鳶的話音未落,便見駱菀青風一般捲進了裡間臥房,隨即臥房內傳來駱菀青激動得有些變形的嬌叱。
“畫絨快些幫我瞧瞧,這墮馬髻可是要重梳一下……”,“芊兒!我說了多少次,我不要這樣大的鳳釵……”。
畫鳶以袖掩鼻,無奈地笑笑,趕忙起身掀簾進了裡間。梁大人已來了一會了,須得催姑娘快些才好。
前院花廳,梁禛獨自坐著喝茶,駱府老管家戰戰兢兢地躬身立在一旁隨侍。駱家常駐雲南,京城的駱府便只有駱璋與駱菀青兩位主子,今日駱璋面見肅王爺,一大早便出了府,故而此時府裡只有駱菀青。
梁禛不以為意,坐了一會又兀自來到花廳門口的小院逗一逗自己帶來的這隻“白雪”。
好一會,迴廊外一陣環佩叮噹,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院子。梁禛收回了手,回首看去,但見駱菀青如一片彩雲飄進了小院。她粉面含春,雙目盈盈,因跑得急,嬌喘吁吁,櫻桃小口愈發紅豔起來。
“少澤……”駱菀青躑躅當地,渴盼又嬌羞,喚了一聲梁禛的名字後便不再說話,只拿眼含羞帶怯地望著他。
梁禛默了默,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氣,理了理衣衫便踱步來到駱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