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會騎術乾脆就在馬車兩側死死盯著,只是她們可擔負著監視她與劉三孃的責任,這些女人以前是拜上帝教的狂熱信徒,充當藤牌兵和清軍親自交戰,現在則成了夏國的女內衛,她們什麼時候都不放棄監視杜金與劉三孃的企圖,杜金嬋覺得自己甚至連一點**都沒有。
但是她也知道這是自己自找的路子,自從獻出那一把劍之後,她就沒回頭路可走。
現在那把曾經用來保衛她貞潔的短劍就掛在她的腰上,只是現在這個一丈長的短劍已經有著特殊的意義,這是淮北數十萬甚至上百萬舊捻軍與他們的軍屬、鄉黨的最高象徵,只要這一把短劍一出,就立即調集起數千名甚至上萬名“黃淮建設兵團”的老兵。
杜金嬋用眼睛死死地掃了這把神奇的短劍一眼,劉三娘就咯咯笑了起來,她可知道這把短劍還有其它的用法:“想他了?”
“不想回去!”
江南好,江南樂,即使在深宮之中,她也願意留在江南,不願意重回雉河集,那代表許多已經決裂的過去:“我有些不明白,區區李昭壽,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波瀾來!”
李昭壽並不是淮北本地的大捻首,他是安徽與河南交境地區的捻首,窮苦出身,歷史既有揭杆而起的歷史,也有降清的歷史問題,但總體而言,他帶領的捻眾不算特別多,而且在上一輪改編之中,柳暢既然親手批了一個“此人不可重用”,無論是馮思賢還是其它人,都不敢重用這位李昭壽,事後只安排了一個副營長而已。
而李昭壽覺得一個正規軍的營長都無法接受,更不要說是“黃淮建設兵團”這種亦兵亦民的存在,因此直接帶了百來名親信出走,其中還同接受改編的捻軍發生過幾次接火。
但是杜金嬋瞭解的李昭壽也僅限於此,她不明白,為什麼柳暢要讓她與劉三娘大張旗鼓回淮北?
劉三孃的活動能力比杜金嬋強得多,她很快就說出事情來:“一個李昭壽,身邊也不過是千兒八百號人而已,可是最近情報部門弄到了一些情報,我們馬上就要同俄羅斯人接火了,可有些人不安於位,準備出來鬧一鬧!”
“老捻子?”杜金嬋已經明白了:“是誰?”
舊捻軍除了較為jīng銳的隊伍經過幾個月的整編之後,調入了河南戰場之後,其餘大部分都是就地遣散,還是留其較jīng銳萬餘人編成了“黃淮建設兵團”,但是二三十萬捻子只留存區區萬人及他們的家屬,自然在整編中有許多紛爭,有許多人失意。
“不知道!”劉三娘回答道:“但是如果沒有某些人縱容的話,李昭壽怎麼能活動到現在?”
“嗯!”杜金蟬已經明白過來了:“那我們到合肥以後,一切都聽馮思賢的,他讓我們怎麼辦,就怎麼辦……”
“就怕除了我們捻子之外,什麼牛鬼蛇神都跳出來!”劉三娘說的是心底話,雖然淮北由於幾年的捻亂而搞得一塌糊塗,但是在鳳陽附近就有她的老班底,上次改編的時候,她使盡全部手段將自家的班底編了一個半團,別的隊伍可以信不過,這支隊伍是可以信得過的。
何況就是兩淮的老捻子全部反了又能怎麼樣,當初張樂行捻眾二三十萬都拿虹軍沒辦法,何況是現在傷筋動骨的捻軍餘部,更不要說,根據劉三孃的瞭解,黃淮建設兵團這支舊捻軍中最重要的屯軍部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杜金嬋也明白過來:“三娘子,你是指淮北之外?”
“沒錯……俄羅斯人也蠻用心啊!”劉三娘說道:“聽說最近有個清妖大將跑去投奔他們,而他們也派了許多人南下!”
河南、山東、河北都是中國傳統秘密社會最為氾濫的地區,以後義和團在山東、河北氾濫成災,自然是有其社會基礎,而現在虹軍雖然大致平定了這些地區,卻有著一股暗流潛伏。
在中國任何一個朝代的初期,這些地下教門都趁機興風作浪,掀起無數波瀾來,更不要這其中還有華北最為傳奇的八卦教系統,這個系統終清一世都是清zhèng fǔ打擊的重點物件,也多次掀起了幾次大規模的民變,山東的王倫清水教起義,嘉慶十八年的天理教起義,都是這個八卦教的變種。
杜金嬋經劉三娘這麼一說,也是明白過來:“那好,我們到了合肥,一切就聽馮思賢馮督軍的。”
她雖然人在杭州,但是對於捻軍舊部的情況卻是瞭如指掌,現在整個捻子已經徹底分化了,雖然大亂方定,淮北仍然有不少地方是一片兵荒馬亂的跡象,但是久戰思定,李昭壽再怎麼鼓吹,也未必能得起多少捻軍舊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