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喜訊連連。
先是菲律賓的西菲銀行給西班牙商人開出了一百五十萬墨西哥銀幣的信用證,允許他們向廣州大規模出口軍火,接著俄羅斯商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從遠東運來了兩船免費的軍火。
這一切都讓葉名琛吃了定心丸,更不要西班牙雖然沒有派出傳說中的一萬僱傭軍,但是好歹又派來了八百菲律賓志願軍,加上前期派來的志願軍,總兵力達到三千七百之多,如果再算上那些經過西班牙人和菲律賓人訓練過的新軍,總數已達七千人。
有了這七千新軍,葉名琛就覺得對抗南下的虹軍已經有底了,何況除了這所謂的“常捷軍”之外,尚有石雲慶的“永勝軍”五千名之眾,原來光憑這一萬兩千名的新軍,他還沒有底,只期盼著西班牙能再派幾千人支援,可是喜事接連而來,最近又得了一支新軍。
這支新軍是由布興有統帶,這布興有在閩浙與虹軍多次較量,屢戰屢勝,只是虹軍兵勢太強,才不得已轉進雷州,他本來就是廣東土著,經年的海上強人,曾經橫掃整個中國沿海,現在出面募勇,已得三千人,可以在沿海佈防,以備紅賊竄攏洋麵。
根據他得來的情報,紅賊自從陸路受挫之外,不得已在閩洋招集jīng銳千餘,準備乘船襲攏粵海,有了布興有這三千人,外加上他新募的cháo勇,一切皆在掌握之中,因此葉名琛放心地安排自己的登基大業。
戰事雖頻,國朝新創,但是登基的事情從來不能馬虎,絕不能象柳絕戶出身草莽,登基大業搞得一塌糊塗。
聽說柳絕戶在杭州的登基典禮辦得極端草率,只是與文武百官附賊文人辦了一個儀式就草草收局,然後帶著附賊的後宮遊了一遍西湖,說是國家新創,愛惜民力,可是葉名琛進士出身,絕不認為以浙江的財力連一場連繼九天九夜的登基大典都cāo辦不起來,完全是這賊子見識太短的緣故。
因此國家雖然多事,但是一切章典都不可草草了事,葉名琛親自過問每個細節,絕不可以馬虎,特別是廣州旗人的處置,更是讓人大開眼界。
為了名正言順,他葉名琛不是什麼亂臣賊子,因此是滿蒙漢員一致擁戴的結果,上至廣州將軍,下至漢八旗,都鑑於南北隔絕,葉名琛英偉非凡,能擔大任,故含淚擁戴葉名琛登基,正名位,成就大業。
廣州數萬旗人,都一致擁戴葉名琛,只是在擁戴的同時,葉名琛也把石雲慶的新軍,外加萬餘cháo勇調入城內,還把旗軍盡數繳械,大炮架到旗城城外,擺出一付開戰的架勢,廣州旗人失去了玉石俱焚的勇氣,又聽說鐵桿莊嫁還能地,才不得以公推葉名琛,嘴裡卻暗罵:“葉名琛亂臣賊子,必然不得好死!”
旗人都是如此擁戴越王,漢人更是連連有千人、萬人的上書、請願,一致希望葉名琛能就皇位開創萬代基業,也不知道為了這些上書發動了多少人馬,葉名琛一方面是急不可待,另一方面又是按照史書的典章一步一步地進行著。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柳絕戶為什麼要一切從簡,搞什麼與民同樂了,這按史書按步就班來實在太誤國事了,別的不說,為了一個國號和年號,吵了大半個月還沒有定下來,而柳絕戶固然是沐猴而冠,國號“夏”,年號“貞元”,讓人笑掉大牙,可好歹比現在這邊一塌糊塗要好。
自己想學柳絕戶一切從簡,可是哪能那麼容易從簡,結果是整個登基儀禮越來越複雜,花錢越來越多,甚至連許多正事都延誤,英國領事三次求見葉名琛,結果葉名琛不是催促西班牙人急速出兵,就是忙於討論國號和年號,結果最終沒見上一面,法國領事只能託人帶話,請他慎重考慮登基之事。
他不懼怕法國人,現在他有美國人、西班牙人、俄羅斯人、荷蘭人、葡萄牙人、瑞典人等諸國支援,法國人幾句話豈能嚇得住他,何況都走到這個地步上,他如果不稱皇的話,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因此他只能繼續走下去,走完這登基大業,把一切事情都走上正軌再說,為此他再次催促了一回西班牙人,他願意以“不戰不守不議和”的態度討論廣州灣的租借問題,但是西班人也應當拿出一點誠意,原定的一萬名志願軍總得見個人影吧。
西班牙人經不起他的催促,不得已從菲律賓的殖民地守軍中調出了一千兩百名準備登船,但是卻咬定非得簽訂白紙黑字的正式文字不可,葉名琛再糊塗也知道不立字據是上上之策,因此就同西班牙人耗上了。
時間在他這邊,直到這一天西班牙領事十萬火急地連夜求見:“皇帝陛下,皇帝陛下,我很不幸地通知,西班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