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素以驕傲的邊防軍,還有他們素為戰爭之神的炮兵部隊,而且還從內陸動員起兵力來,只是現在的冬季影響了他們的攻勢。
一旦天氣轉好,那麼雙頭鷹旗幟的部隊將席捲整個遠東,可是最令柳暢警惕的不是別的,而是沙皇和聖彼得堡又重新起用了前任東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約維夫,這才是整個中國最值得警惕的對手。
在歷史上,就是這個人以區區數千人的兵力,不戰而勝。硬是從中國奪走了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他可以說是俄羅斯歷史上最關健的一位人物,有些時候,柳暢甚至懷疑這個人勝過數萬吃苦耐勞的俄羅斯步兵。
現在是加強情報工作的時侯了,因此柳暢朝著許香桂說了一句:“除了徐州以外,雉河集的工作也要加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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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河集。
這個渦河畔的大集鎮現在已經處於狂風暴雪之中。一場大雪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淨起來。
只是今天雉河集的捻子沒有往年過年的氣氛,他們談論的不再是哪家的姑娘標緻,或是誰家多打了三五斗糧食,怎麼是怎麼築圩的問題了。
圩子,或是稱為寨,或是其它的名義,都可是兩淮村鎮的標準軍事堡壘,無論是淮子還是團練,或是其它什麼武裝,想要起事,都必須首先築圩,有些時候是直接在自己的老家,利用宗族關係築壘,有些時候卻是在自己有親戚關係和朋友關係的村子築圩,不管是哪一種形式,一個圩子都代表著這支武力已經有了自己的根基。
在歷史上,僧格林沁攻破雉河集的時候,順手不知打破了多少圩子,這些村寨之內的宗族關係也因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有些家族被殺得精光,有些小家族成了村子的新主人,有的家族徹底衰敗下來,象典型就是張樂行與張宗禹一族,根據後修宗譜的不完全統計,張氏一族前兩代人至少有一百人參加了捻軍,大部分都擔任了捻首並在戰場上戰死,導致第三代人只剩下了三十多人。
這樣的圩子可以說是捻子所能想到的最堅固的軍事城寨,密密麻麻的槍眼,幾百斤的大炮,放過水的濠溝、還有兩三丈高的寨牆,在歷史上,捻子築圩起事,最終又敗亡在曾國藩、李鴻章的圍圩戰術,而這樣的圩子還繼續在淮軍的老家持續了近百年的時間,甚至到了抗戰期間都發揮過重要作用。
當時肥西有淮軍名將周盛波留下來的圩子,一群桂軍中高階軍官在圩子裡與周盛波後人聚賭,哪料想日軍一個步兵大隊出城掃蕩,剛才掃蕩到這群賭徒所在的圩子,倉促之間圩丁和警衛兵利用圩子組織抵抗,硬是把不知虛實的日軍堵在圩子外一個晚上。
到了天亮的時候,本來在興頭上卻被抓賭的桂軍高官們怒極跳牆,紛紛把自己的隊伍拉過來公開對抗日軍的抓賭行動,日軍這個有幾百人的步兵大隊在大批**的圍攻之下支撐不住,節節敗退,節節受挫,最後幾乎全軍盡沒,據步兵第六十聯隊史記載,戰後六十聯隊前往清理戰場,找出了三百多具日軍屍體,成為整個安徽抗戰歷史最輝煌的一役,這就是著名的大蜀山之戰。
而現在雉河集的捻子已經不得不考慮怎麼加固寨牆與工事的問題了,他們討論著怎麼安放土炮,又討論著設定陷阱,還有林林總總的手段。
只是談到興致處,卻有人說了一句:“咱們捻子本來是去打秋風的,現在談論怎麼築圩,恐怕不是件好事啊!”
一聽到這句話,大家都覺得敗了興子,有人喝了兩口悶酒,有人則是乾脆就嚷道:“都聽張盟主的,都聽張盟主,不用我們這些捻子操心!”
可是怎麼能不操心,南面傳來了許多壞訊息,馮思賢已經以雷霆之勢攻了過來,張樂行親自出馬,結果先是野戰不勝,虹軍的開火炮與米尼槍炸得捻子根本不敢起身,接著就是許多圩子直接被攻破的訊息,大家都覺得捻子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如果不是這一場大雪,或許馮思賢已經直接殺到了雉河集,但是捻子卻已經看不到什麼出路了。
現在酒是雉河集賣得最紅火的商品,一想到馮思賢隊伍中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槍炮,捻子就多了許多懼意,現在幾十萬人困在雉河集這個泥潭之中,太平軍埋怨捻子撤得太快,捻子埋怨太平軍失期不至,誤了大事,更不要說捻子各旗相互指責。
以往太太平平的雉河集,現在也變得帶著火星,要知道正因為雉河集以往是附近千里最大的匪窩,以往